“慢着。”那个书吏在堂口喊
声，那随从便停手。
那书吏疾步走进来，对高翰文说道：“大人，织造局
人来。”
正说话间那人自己已经走进来，大热天还披着件罩帽黑缎子斗篷。
高翰文望向他。
那人径自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来
高翰文：“来吧。让他们都来吧。”
那书吏见他神情异样，小声地回道：“大人要是身体不适，小就去回他？”
高翰文：“
说身体不适吗？”
“是。”那书吏急忙走出去。
随从提着水桶进来，知是要洗地，水面上还浮着个瓢。
个随从走进来。
高翰文：“打桶水来。”
那随从怔下：“大人，要热水还是要凉水。”
高翰文：“打桶井水，把地洗。”
“是。”那随从又望他眼，走出去。
高翰文竟回答得如此干脆。这倒让郑泌昌怔下，不禁盯望向他，像是要看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
。
高翰文脸漠漠，郑泌昌时还真看不出他心思。
郑泌昌：“高学兄，这去可是要施行改稻为桑国策。淳安建德无论如何在六月要把桑苗插下去。”
高翰文：“‘以改兼赈’奏议是提，知道该怎做。”
听他这样说，郑泌昌心里又没底：“织造局粮可是已经运到灾县去，买不田，插不下桑苗，高府台，后果如何你应该清楚。”
高翰文：“那把椅子，和面前这块地都洗。”
“是。”那随从舀起瓢水便从郑泌昌坐过那把椅子背上淋下去。
要洗地，那随从对高翰文请示道：“大人，小要洗地，大人是否先进去歇着？”
高翰文：“这边是干净，洗那边就行。”
那随从只好舀起水，离着高翰文远远，小心翼翼地将水泼下去。
随从才走出去，个书吏又急匆匆地进来，轻声唤道：“大人。”
高翰文慢慢望向他：“说吧。”
那书吏：“织造局来人。”
高翰文竟无任何反应。
书吏：“奇怪，是从后门来，像是有意要回避郑大人。说是有要紧事要见大人。”
高翰文站起来：“中丞，如果无有别吩咐，属下该准备行装。”
“好，好。”郑泌昌虚应着，也只好站起来，“还有，明天省里会派兵护卫你去。大热天，最好赶个早凉。”
高翰文：“有病在身，就不送中丞。”
这可是官场失礼，郑泌昌怔，立刻又说道：“不必拘那个礼。”说着独自走出去。
高翰文又个人慢慢坐下去，听不到郑泌昌脚步声，他才虚弱地喊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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