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次又次地拖某人参加饭局,还是忙忙叨叨地把某人时间填满,不论有多惹人烦多讨人厌,杨奋是个及格朋友,他有他笨拙良苦用心。
可某人已经醉,脑袋搁在桌子上,半脸菜汁。不知从何时起还打起小呼噜来……
替作家杨奋尴尬,对牛弹冬不拉啊,他也尴尬,但他胖,脸上肉厚皮也厚,他边挤出个微笑,边对众人说:要
不仅不拦,还助纣为虐,作家杨奋经常在马史最话痨节点站起身,端起杯子骚情地喊:大家起走个。然后面朝着马史方向脸恳切:
说两句话,多不说,想和兄弟说……
啊……
再歹歹地坚持次理想,肚子不胀理想!
用海埋寺力量去拼搏,把爱来白来悲伤忘却,骚情或者不行都已经不重要。
这种车轱辘话,他顿饭能说上20多回,对于个醉鬼来说不算太多。
他那时和作家杨奋租住在乌鲁木齐七酱园后面栋破旧居民楼里,相依为命,相爱相杀,起吃起睡起醉,除新疆和电影,他那时还亡命地贪恋上夺命大乌苏。
酒入愁肠愁更愁,满地空酒瓶,故乡新疆和那个导演梦都沉在瓶底,触手可及,却咫尺天涯。
是走是留?想和爸爸通个电话,却永远是忙音……他话越来越少,越来越懒得和人交流,摇摇晃晃地站在抑郁症边缘。曾经前途无量导演马史,如今成个沉默扎巴依(酒鬼)。
所有人都说马史废,除作家杨奋。
儿子娃娃人生总会面对各种卖沟子讥笑。
但还要日能地前进、比蹭地奔跑、骚情地恋爱,才会有天回忆起来——哦吼,生活可以这样嘎嘎美好。
……
不做注释不翻译,是新疆人都读得懂,不是新疆人自己体会自己猜。
反正大体不离励志鸡汤范畴,他是在深情款款地鼓励某人振作。
作家杨奋拯救马史方式很低级,他拖着马史参加各种各样聚会——各种组局,各种见人,各种聊天扯淡,上场还在二道桥,下场又跑到红光山,连吃碗黑抓饭也要去趟米泉。
杨奋每天都把时间排得满满,打死也不让马史个人窝在家里发呆喝闷酒。
马史那时对作家杨奋很凶,嫌他烦,乱花钱,见也净是些八竿子打不着人,有个卵用?他经常木着脸坐在饭桌角自斟自饮,不时白眼瞪杨奋,个字不说。
八瓶红乌苏才能让他喝多,他喝多才话多,脸色好似也活泛些,然后不停地找人握手,说车轱辘话……反复问人是干吗。
马史话多,作家杨奋就高兴,不管多烦人都不去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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