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生亦由侍从服侍,换下身璀璨华服高冠,只着素色长衫,侍从又为二人斟酒,道:“请国主,国后饮合卺酒。”
赫连万城端起酒杯,看向林方生,眼神平静无波,竟是猜不出心意。
林方生只得走到桌边,端起酒杯,同他道将酒饮。
那酒温和甘甜,几乎并无酒意,滑入腹中,却是暖洋洋烧起来,很是舒服,便叫林方生觉得有些微醺起来。
这般同师尊起,竟也……无妨。
原本冰寒气息,如今方稍有缓和,赫连万城吩咐道:“为国后更衣。”
这般在师尊注视下,换上宛若嫁衣大红锦袍,林方生只觉做梦般。
待得二人往殿前行去,便是个身着黄金五爪金龙袍,冷冽如霜;个身着正红百鸟朝凤袍,温雅如玉。二人并肩而行时,端是龙章凤姿,天命姻缘。
林方生跟随师尊,先拜天地,再祭先祖,而后乘黑角马车舆绕城,受群臣百姓朝贺。
如此到天黑,方才回寝殿,却见龙床上大红锦被,洒满红枣桂圆,花生莲子。
在内宫里住下。
除却修为低微、无法取得乾坤戒中各色道具灵石外,居住宫中,倒并无其他不便。
仍是辟谷,不需进食,否则吃这魔界之物,只怕更于己有害。
他本待再见赫连万城时再行询问,谁知不过翌日,就有群侍女鱼贯入殿,将绣百鸟朝凤大红织锦外袍奉上,虽是男款,只是这百鸟朝凤,却是皇后礼制。
又有顶翡翠镶金冕旒,凤凰口衔珠串,分为九条垂下,莹白润泽,珠玉生辉。
林方生便觉赫连万城双手臂环住腰身,亦是配合般,主动勾住颈项
床头对儿臂粗龙凤红烛,亦是缓缓滴落烛泪。
更有帷帐轻飘,助兴金欢颜香袅袅升腾。
这等洞房花烛之夜,林方生何曾想过,竟是与师尊起。
赫连万城已换下龙袍,只着件玄色外衫,露出精铸坚实胸膛,黑发披散,宛若条黑缎,自肩头流泻而下。
他仍是冰冷容色,竟不见新婚喜悦——这等成婚,亦不过是为顺祭祀占卜罢。
林方生正好出浴,身素白薄衫,黑发半湿,见这似曾相识阵势,却又是脸色沉。
内侍总管见状,只得喏喏上前道:“只因大祭司占出,最近自神林而出人间客,乃是国主天命伴侣,又占得黄道吉日,乃是今日,故而……有些匆忙。”
林方生听他解释牛头不对马嘴,不由冷嗤道:“若是不愿意,又当如何?”
赫连万城却在此时,步入殿中,见此僵局,转向林方生道:“你可是不愿?”
林方生猝不及防,对上师尊清冷眼眸,拒绝之语,竟是哽在喉间,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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