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筹划,家族人丁人人血誓报国,两个儿子全力秘密搜罗剑士。韩谈之才,是熟悉宫廷,二是缜密精干,三是忠于皇族,故此成为追随子婴得力辅佐。正当种种筹划行将妥当之时,赵高竟要拥立子婴为秦王,岂非天意哉!阎乐初来“会商”时,子婴闻赵高之意,心头便剧烈地悸动。那时,子婴只不断地告诫自己,要不动声色,要延缓时日,要妥为谋划。
六日斋戒,是子婴着意争得重新部署之期。
有即位秦王这转折,许多本来艰难都转为顺理成章。太庙有队听命于自己护卫郎中,其余秘密联结死士,则以随从内侍之身跟随。子婴进出咸阳宫各要害处,也方便许多,甚或要召见边军大将,也将成为名正言顺之举。凡此等等便利,都使延迟宫变成为更具成功可能路径。为此,韩谈等曾经动议,能否即位之后再实施除*。子婴反复思忖,断然决策:剪除赵高不能延迟,再迟咸阳果真陷落,玉石俱焚矣!决断既定,暗杀赵高究竟选在何时,如何才能得手,立即成为急迫事宜。
虽是盛夏,太庙却是夜风习习颇为凉爽。太庙之南座庭院更见清幽,片高厚石屋深深埋在森森松柏林中,明亮月光也只能斑斑点点地撒落进来,人迹罕至,静如幽谷。这便是赫赫大名斋宫。举凡国家盛大典礼之前,或帝或王,都要进入这座斋宫,隔开尘世,净身静心,吃素几日,以示对天帝祖上虔诚敬畏。因此等特异处,斋宫自来都是神圣而又神秘。除斋戒君王及斋宫侍者,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这座庭院。
斋宫沐浴房里,白发子婴肃然跪坐在厚厚本色地毡上,斑斑月光洒进大格木窗,依稀映出道裹着宽松大布瘦长身影。轻微声响动,身影后丈许之遥道木门开,蒸腾水汽不断从门中涌出,个老内侍走来低声道:“君上,热水已成,敢请晚浴。”子婴淡淡地应声,在老内侍搀扶下起身,裹着片大白布走进水汽蒸腾木门。门内是个黑玉砌成硕大浴池,足有两丈见方,铜灯镶嵌在四周墙壁中,灯光在浓浓水汽中变得昏黄模糊。沐浴池四边,垂首肃立着四名少年内侍。子婴淡淡道:“你等下去,只韩谈人侍奉足矣。”身旁老内侍摆手,四个少年内侍肃然应,轻步走出沐浴房。
“韩谈,今夜定要定下除*方略。”子婴目光倏忽明亮起来。
“老臣明白。”
子婴坐在黑玉水池边上,背对着热气蒸腾水雾微微闭上双眼。说是清心斋戒,他却大感焦虑疲惫,但有缝隙便要凝神吐纳片刻。韩谈则轻步走到池畔,向东面石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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