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而后断。至此,项梁已经明白:郡县离心,天下乱象已成,时机已经到。
此时,项羽在项氏老封地聚结江东子弟事,也已经大见眉目。
项梁侄儿项羽,个大大怪异人物。自少时起,这个项羽便显出种常人不能体察才具断裂:厌恶读书,酷好兵事。项羽之厌恶读书,并非寻常压根拒绝,而是浅尝之后立即罢手。项梁督其认字学书,项羽说:“学书,只要能记住名姓便行,再学没用。”项梁督其学剑,项羽则说:“剑器人敌,没劲道,不足学。”项梁沉着脸问:“你这小子,究竟想学何等本事?”项羽说:“学万人敌!”项梁大是惊诧,开始教项羽修习兵法典籍。不料项羽还是浅尝辄止,大略念几本便丢开,留下句话是:“兵法诡计,胜敌不武,何如长兵大戟!”
项梁尚算知人,明白此等秉性之人教任何学问也学不进去,注定个赳赳雄武将军而已。无奈之下,通晓兵器项梁秘密寻觅到个神奇铁工,可着项羽力道,打造件当时极为罕见兵器,索性号为“万人敌”。那是支长约两丈连体精铁大矛,矛头宽约尺长约三尺,顶端锋锐如箭镞,几若后世之枪,却又比枪长大许多,几若柄特大铁铲,又比铁铲锋锐许多;矛身不是战国重甲步卒长矛木杆,而是与矛头铸成体胳膊粗细根精铁;矛尾也是支短矛,长约尺,酷似异形短剑。这件罕见兵器,以当时秦制度量衡,大体当在二百斤左右,寻常人莫说舞动,扛起来走路也大觉碍手吃力。唯独项羽见这件兵器大为惊喜,边将神铁异矛舞动得风声呼啸,边奋然大吼:“神兵神兵!真万人敌也!”
列位看官留意,项羽之兵器,《史记》并无明载。然“万人敌”之说,却有个明确逻辑,项羽所持非长兵器莫属,且此等“力拔山兮气盖世”之神异人物,又绝非寻常长兵器所能遂心。须得说明是,长兵器存在于春秋车战,战车将士通常是长戈弓箭两种兵器。及至战国,随着车战隐迹,骑兵方兴未艾,骑士几乎律采用短兵即各种剑器。即或骑兵将领,也未见使用长兵器者。其实两丈余长矛氏戈等,只在步兵阵战中使用,骑士不可能使用。也就是说,项羽作为骑士将军,以异常长兵器作战,在秦末时代可以说是独无二创制。此后马上将军之长兵器纷纷涌现,应当是效法项羽不差。
项羽聚结吴中子弟方式很奇特,真正地以力服人。
其时天下乱象日见深刻,逃亡徭役为流盗已不鲜见,各地民众无不生出自保之心。江东民众素知项氏大名,遂纷纷接纳项氏族人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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