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兄何出此言，弹劾者，国法正道也。”
“根基已邪，正道安在哉！”
“贾兄若不欲联署弹劾，老夫只好独自为之
。”
“自寻死路，姚贾不为也。告辞。”
素来尊崇李斯
姚贾黑着脸拂袖而去。姚贾不同于李斯之处在于根基，在于志向。姚贾出身卑
甩转身便走。李斯连忙抢步上前拦住，急忙
拱手道：“贾兄不能走！究竟有何想法，未必不可会商。”姚贾目光闪烁冷冷道：“
去九原，你敢去
？”李斯大急道：“贾兄慎言！岂能出此下策？”姚贾脸愤激冷笑道：“慎言？慎言只能纵容非法，只能继续杀戮！你这个丞相职司只是慎言？姚贾从甘泉宫慎言至今，处处依着你这个丞相心思做事，结局如何？而今，不经廷尉府勘审而连杀连坐数百皇族，先帝骨血几乎灭绝！还要慎言，大秦便整个殁！垮！”
李斯手捂着胸口手拉着姚贾衣袖，艰难地跌脚喘息道：“此事委实可恶，老夫个儿媳也，也被连坐杀，其余三个，也，也z.sha。合府上下，如丧考妣也……贾兄，老夫何尝不痛心哉！”姚贾心下顿时沉，这才蓦然想起李斯儿媳们几乎都是公主，也为这刚刚得知消息大为惊愕——果真如此，李斯岂非已经岌岌可危！当此情形，李斯再不设谋还能有何等退路？思忖片刻，姚贾正色拱手道：“丞相危境若此，敢问对策。朝廷重臣尚在，边地重兵尚在，扭转朝局未必不能！”
“贾兄且入座，容老夫言可否？”
“愿丞相聚合人心，挽狂澜于既倒。”姚贾怒气稍减，终于入座。
“贾兄啊，老夫难矣哉！”李斯坐进对案，长长地叹息声，“此等朝局，确得改变。然则，委实不能操之过急。非老夫不欲强为也，情势难以强为也。老夫今日坦言：甘泉宫变，你已涉足其中；扶苏与蒙氏兄弟之死，你亦有关涉；新朝之贬黜简拔，你都曾赞同；赵高更法，你亦无异议……凡此等等，老夫与贾兄，俱已难以洗刷矣！纵然老夫随贾兄前赴九原，王离果能信服你乎！纵然老夫联结二冯与杨端和章邯，四人可发之兵充其量不过万余，抵得二世皇帝五万精锐材士乎！旦王离犹疑而消息泄露，二冯杨章又无大军可发，你岂非立见险境？你旦身首异处，大秦朝廷便当真无救矣！老夫之难，恳望贾兄体察之……”
“丞相之意，还是长眠窝冬？”姚贾愤愤然插断。
“不。老夫要弹劾赵高。”
“弹劾？丞相何其可笑也！”
“秦政尚在，为祸者唯赵高人耳，你联结重臣体弹劾……”
“丞相，不觉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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