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学问之士再来查验。”说罢便告散场。整个博士学宫如逢大赦,顿时瘫倒大片。
在博士官士们惶惶不可终日时候,有两个人物开始秘密谋划。
这两个人物不大,效用却非同小可。他们直接引发场千古铁血大案,堪称飓风起于青萍之末。故此,对这两个人物得从头说起。这两人都是博士,名卢生,名侯生。侯生是故韩国人,是博士学宫儒学博士;卢生是齐国人,也是博士学宫儒学博士。只是卢生名头大些,当年是被皇帝近臣赵高领进博士学宫,挂着儒家博士名头,终日却神秘地忙碌着谁也不清楚事情。卢生任博士大约半年之后,侯生奉博士仆射周青臣之命,做卢生辅学(副手)。侯生问:“卢生治何学问,如何需要辅学?”周青臣皱着眉头说:“莫问莫问,上命差遣。”直到三年前,卢生知会侯生,说要在天下查勘民情风习,以对皇帝提出对策。侯生以为必是安邦秘密使命,大为奋然,欣欣然追随而去。也就是在那次历时年余名山大川游历中,侯生知道卢生真实身份与真实使命,惊愕得好长时日回不过神来。
那是在游历到故齐国之罘岛时,侯生实在不堪这种无所事事闲逛,愤愤然要回咸阳,卢生才对他说出秘密。卢生说,他是齐国方士,是与另个老方士徐福起被秘密召人皇城长生特使,使命是两项:则护持皇帝体魄健旺,二则为皇帝求取长生仙药。徐福留在皇城守护皇帝,而他之所以进博士宫,是要物色求仙人才。侯生毕竟有些正道治学根基,更兼笃信儒家不涉怪力乱神之信条,遂大大地不以为然,指斥卢生是盗名欺世,给儒家头上栽赃。卢生却不慌不忙悠悠笑,大说番秘密使命好处,末道,只要足下忠实追随老夫做事,至少三两年后,老夫举荐足下做个太史令不是难事。侯生心头怦然大动,顿时红着脸不说话。
毕竟,学而优则仕,是每个儒家士子梦想,侯生如何拒绝得个赫赫太史令诱惑。卢生见侯生人辙,破例讲述他两则惊人之举。则,朝野秘密流传那句“亡秦者胡也”预言刻石,是他手笔。侯生大为惊讶,连伺串,何处见到石刻?如何能证实是上古遗物?为何说是足下手笔?凡此等等,卢生律都是笑而不答,只句话事,你只知道可也,无须多问。第二则,是他对皇帝讲述“真人密居密行而长生不死”之道,皇帝才修筑复道、甬道,将所有宫室车道都遮绝连接起来。
“子云方士虚妄,足下自忖可能如此改变皇帝?”卢生悠然笑。
“人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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