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之三人如何?”
“太子三士,皆不可用也。”田光显然对太子丹秘密收养三个剑士如指掌,
出身而有侠行武士。这种侠,战国之世谓之侠士、任侠、游侠,更有直白称谓,呼曰刺客。譬如专诸、要离、聂政及下文所及盖聂、鲁句践等等,皆为此等侠士。此等剑士刺客,并非春秋时期所生发出侠士高端主流。高端侠士者,居都会,游山野,以排解政事恩怨为己任学问豪侠之士也。唯其如此,春秋及战国之侠,其高端主流可以称为士侠,或者称为政侠。士侠政侠,在实际上最大流派,当属以“兼爱、非攻”为旗帜墨家团体。及至战国中期,七大战国分野渐渐明确,中小诸侯国越来越少,邦国之间依靠政侠排解恩怨需要也大大减少。如此大势之下,以士人为根基政侠势力也渐渐弥散分流,或融入学派团体,或融入各国政局,或隐入市井山野终成隐居名士。总归说,战国中期之后,士侠已经是凤毛麟角。就其个人素质说,士侠必以某种精神与学说为信念根基,而将侠义之行仅仅作为信念实现之手段。是故,此等士侠多为文武兼备之士。以今人语言说,此等士侠无不是既具备思想家气质,同时又精通剑术大家。他们,几乎从不做寻常私人复仇攻杀,而唯以解决天下危难政治目标为其宗旨。士侠生活常态是名士,而不是寻常人眼便能看出赳赳武士。田光,正是如此个士侠。后文将要出现荆轲,更是战国末期冠绝天下个士侠。
太子丹恭敬地迎接其貌平平田光,以对待大宾之礼躬身侧行领道进门。进入正厅,太子丹先自跪行席上,并以大袖抚席以示扫尘,而后请田光入席正座。田光丝毫没有惶恐之情,坦然接受大宾之礼中主人该当表现所有谦恭与敬重,却始终没有说句话。及至仅有个侍女与个老仆退出正厅,太子丹这才离开坐席深深躬。
“燕秦不两立,先生定然留意也。”
“愿闻太子之志。”田光沉沉句。
“复燕国之仇,除天下之患,岂有他哉!”
“国力不济,大军驽钝,太子欲效专诸刺僚乎?”
“祸患根基,在于秦王。虎狼不除,世无宁日也!”
“太子有人乎?”
“丹有死士三人,愿先生统领筹划。”
“太子高估也。”田光凝重沉稳地说道,“自春秋之世,大国之王死于刺客者,几无所见,况乎刺秦?士侠剑,而使大国之王死,此等壮举亘古未闻也。设若二十年之前,田光或可被身蹈刃,死不旋踵而为之。然则,光今虽在盛年,心已老矣!士侠之行,心志第。田光自忖,不堪如此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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