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大是尴尬,止住哭声却时找不出说辞。
“老韩衣冠,王室可有?”韩非突然问
爱才如命,厚待功臣更为天下士人所渴慕。秦王敬仰商鞅,能将卫国置于秦国势力之下而不触动,何以不能因韩非而维护韩国?对于韩非分量,韩安还是明白。韩安确信:只要韩非入秦,在秦王心目中定然是商鞅第二!韩非若能身居秦国枢要,秦王岂能不眷顾韩国?只要秦国眷顾韩国,岂不绝处逢生?如此存亡转机,父王生求之不得,今日岂能放过?
韩安思谋清楚,脸愁苦地走进那座熟悉庭院。
那间宽大清冷寝室,弥漫着浓烈草药气息。韩安进屋便恭敬地捧起药盅,要亲手给韩非侍药。可那名衣衫破旧老侍女却拦住他,说公子直拒绝用药,无论谁走到榻前都有大险。病人何险?分明你等怠慢公子!韩安声怒斥,便要上前。吓得老侍女扑地跪倒抱住韩王连连叩头说,公子枕下有短剑,谁要他服药他便刺谁!韩安大惊,既然如此,何以满室药味?老侍女说,这是万不得已法子,等只有将草药泼洒地上,公子日日吸进药味,或能延缓公子性命。韩安声长叹,搁下药盅轻步走近榻前,只见韩非双目微闭气息奄奄副行将气绝之相,心下顿时冰凉。想到韩非若死韩国生路将断,韩安悲从中来,不禁扑地拜倒放声痛哭。
蓦然之间,韩非喉头咕声大响。
韩安没有抬头,哭得更是伤痛。
“谁在哭,秦军灭韩?”终于,韩非梦呓般说话。
“韩国将亡!非兄救韩——”声悲号,韩安昏倒过去。
及至老侍女将韩安救醒过来,韩非那双明澈眼睛正幽幽扫视着韩安。韩安顾不得许多,又大声号啕起来,似乎立即又要哭死过去。韩非终于不耐,枯瘦大手拍着榻栏愤愤然叹息道,自先祖韩厥立国,韩人素以节义闻名诸侯,曾几何时,子孙摊烂泥也!可韩安依旧只是哭,无论韩非如何愤愤然讥刺,依旧只是哭。
“软骨头!有事说!哭个鸟!”韩非粗恶地,bao怒。
韩安心下大喜过望,抽抽搭搭止住哭声,万般悲戚地诉说姚贾入秦胁迫韩国交出韩非事,末重重申明道:“非兄若去必是大祸,安何忍非兄入虎狼之口也!”说罢又是放声大哭。韩非却久久没有说话,对韩安哭声浑然无觉。良久,韩非冷冷道:“若入秦,韩国或可存之。”韩安猛然个激灵,又立即号啕大哭道:“非兄不可!万万不可!韩国可以没有韩安,不能没有韩非也!安已决意,迁都南阳与秦军决死战!”韩非淡淡笑道:“危崖临渊,韩王犹自有术,出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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