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但说。”嬴政分外认真。
“君王大婚
下想得明白:茅焦因谏说秦王“不孝”而彰显,给茅焦大名高位,是向天下昭示秦国奉孝敬贤,以使天下亲秦;然茅焦这般儒家士子,不可使其将秦国王族学馆当做宣扬儒家人治之道壁垒,更不能使他做未来太子真正老师,只能限定其教习王族子弟读书识字;茅焦若是不认同,嬴政便要依原先谋划好退路,改任茅焦做个治学说话都没人管客卿博士,任他去折腾。
然则,茅焦没有异议,而且很是欣然。
茅焦只说句话:“儒家虽好,不合时势。秦行法治,老夫岂能不明!”
也就是从茅焦事开始,母亲再也没有说过有关国事有关王室句话。
既然如此,母亲这次郑重其事地上书请见,究竟何事?
……
“客卿李斯,见过秦王。”
“呵,先生到,好!进去说话。”
进太庙跨院国君别居,嬴政立即吩咐侍女上茶。松柏森森罩住庭院,门窗大开穿堂风习习掠过,李斯顿时觉得清爽许多,不禁便是句赞叹:“先祖福荫,佑后人哉!”嬴政大觉亲切,慨然笑道:“先生喜欢便好!日后三伏酷暑,先生可随时到此消夏。”李斯连忙拱手:“君上笑谈,社稷之地,臣下焉敢轻入?”嬴政笑:“只要为国操劳,社稷也是人居,怕甚来?小高子,立即到太庙暑给先生办道令牌,随时进出此地。”赵高嗨声,便不见人影。李斯心下感动,不禁肃然躬:“君上如此待臣,臣虽死何当报之!”嬴政哈哈大笑:“先生国家栋梁,便是秦国也有先生份,进出社稷,何足道哉!”骤然之间,李斯心下怦怦大跳,句话也说不出来。
君臣坐定,嬴政看着李斯喝下盅凉茶,这才叩着书案道:“今日独邀先生到此,本欲商定件大事。可不知为甚,今日心绪烦躁得紧,先生见谅。”李斯微微笑:“大事须得心静,改日何妨。烦躁因何而起,君上可否见告?”嬴政道:“太后召,说有大事,不知何事?”李斯沉吟少许点头:“太后不问国事,必是君上之事。”嬴政不禁惊讶:“?有何事?”李斯平静地笑:“是大事,又不是国事,便当是君上之终身大事。”嬴政恍然拍案:“先生是说,太后要问大婚之事?”李斯点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该当如此。”嬴政长吁声紧皱眉头,阵默然,突兀开口:“果真此事,先生有何见教?”惶急之相,全然没决断国事镇静从容。李斯不禁喟然叹:“臣痴长几岁,已有家室多年,可谓过来人矣!婚姻家室之事,臣能告君上者,唯有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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