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还是沉着脸:“谁说没有急事?”
赵高知道不能改变秦王,挺身站起大步过来,弓腰便要背嬴政上身。嬴政勃然变色,把推开赵高,马鞭挥断然下令:“全都牵马步行,日行八十里。走!”王绾赵高还在愣怔,嬴政已经拽起根插在雪地中枯枝,探着雪地径自大步去。
正月末,秦王马队穿过个又个冷清清没有社火村庄,艰难地进入关中。蒙恬得报迎来那个晚上,嬴政终于病倒。回到咸阳,太医令带着三名老太医,给嬴政做仔细诊治,断定外伤无事,因剧烈碰撞而淤积体内淤血,却需要缓慢舒散。老太医说,要不是厚雪裹着山石,肋骨没有损伤,这撞便是大险。如此来,整整个月,嬴政日日都被太医盯着服药,虽说也没误每日处置公文,却不能四处走动,烦躁郁闷得见老太医与药盅便是脸色阴沉。此刻,嬴政最大心事是泾水河渠进境,虽然明知李斯不报便是顺利,却始终是忧心忡忡,轻松不起来。毕竟,他从来没有上过泾水,这道被郑国李斯以及所有经济大臣看作秦国富裕根基河渠,究竟有多大铺排?修成后能有多大效益?他始终没有个眼见底子,不亲自踏勘,总觉心下不实。按照李斯原先谋划,秦王要务是稳定大局,至于河渠,只要在行水大典时驾临便行,其余时日无须巡视。嬴政知道,李斯之所以不要他巡视河渠,也是片苦心。则是李斯体察他太忙,不想使他忧心河渠;二则是他要去巡视,便会有诸多额外铺排滋扰,反倒对工期不利。
可是,反复思忖,嬴政还是下决断:行水大典之前,定要去泾水。
三月初启耕大典过,嬴政立即秘密下令:轻车简从,直奔泾水河渠。王绾操持行程,要派出快马信使知会李斯。嬴政却说,不用惊动任何人,碰上碰不上听其自然,要紧是自家看。王绾思忖,此行在秦国腹地,各方容易照应,也便不再坚持。调集好经常跟随巡视原班人马,王绾将行期定在三月初九北上。临行之时,嬴政还是嫌人马太多太招摇,下令只要王绾赵高并五名铁鹰
出来,真是!”
“君上!”瑟瑟颤抖赵高,终于声哭喊出来。
“又不怨你,哭甚!起来上路。”
“君上,不能走!”
“小高子!怕死?”
“马惊歇三日。再走,小高子背君上!”
“你这小子,谁说坐车?”
“君上有伤,不坐车不能走啊!”
嬴政脸色顿时沉:“老秦人谁不打仗谁不负伤,有伤便不能走路?”
王绾过来低声劝阻:“君上,北巡已经完毕,没有急事,还是谨慎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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