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蒙骜思忖片刻缓缓道:“秦国军法严明,若非战事,百人之调奉将令,千人之调合兵符。秦国兵符分做三等:征战大军奉黑鹰符,关塞之兵奉虎符,皆归秦王人掌管;另有等豹符,亦称小虎符,做护卫王城并捕盗之用,秦王可临机授予特使大臣,也可在将薨之时授予当授之人,以解急难。”喘息阵又道,“先王将薨之时,已经将兵符执掌事明诏文信侯、老臣及军中大将:秦王亲政之前,不得启用黑鹰符与虎符;但凡征战与关隘调遣,以太后、文信侯与老臣三人商定为断,开启兵符亦当三人同时,并得史官到场实录。至于小虎符,老臣不知先王薨时授予何人?不知王……”
“无此等兵符。”嬴政立即明朗回句。
老蒙骜目光闪,双雪白长眉不断地耸动着:“既然如此,朝局盘根错节也!须知,秦国征战大军之外,尚有三种兵力:其是王城侍卫军,其二是内侍武士旅,其三是专对外之黑冰台;此外还有等散兵,便
,从营中军道直飞幕府。
老蒙骜依然靠卧在特制长大军榻之上,见嬴政进来,正要勉力起身见礼,却被抢步过来嬴政牢牢扶住。嬴政深深躬道:“上将军戎马数十年未曾歇息,竟病若此。嬴政探望来迟,深有愧疚!”蒙骜淡淡笑道:“秦军将士人皆如此,老臣尚能全尸而去,足矣!”说话间中军司马已经将凉茶布好,请秦王入座说话。嬴政却摇摇手制止,只肃然站在蒙骜榻前,汪着荧荧泪光默然无语。蒙武见状,便带着蒙毅将王绾赵高请到隔间司马室饮茶,幕府寝室只留下嬴政、蒙恬与中军司马三人。
“倏忽八年,恍若隔世矣!”打量着英挺伟岸年轻秦王,蒙骜不禁感慨中来。
嬴政突然拜倒:“秦国将乱,敢请上将军力挽狂澜!”
“秦王折杀老臣也!快快请起!”老蒙骜挣扎着只要下榻,蒙恬连忙扶起嬴政又摁回大父。喘息片刻,蒙骜疲惫地笑,“秦王即将加冠亲政,何乱之有?”
“嬴政直感自身难保,也许不及亲政,便已身首异处。”
“秦王信得老臣,老臣自当明告。”蒙骜双老眼闪烁着热切地光芒,“秦王能洞察细微,绸缪于未雨之时,老臣深感欣慰,纵乱何惧之!”喘息片刻却是长长叹,“然则事有法度,乱既未生,任谁无处着力也。臣若盛年,自当不负王厚望。惜乎老臣来日无多,只怕等不到乱生之时,惟能为者,便是使蒙氏之后与王共艰危也!愿王好自为之。”
“不!上将军能助嬴政,且未必有违法度。”
“噢?王明示。”
“但能有两千锐士听命于嬴政,大事可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