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嫪氏乎?与吕氏乎?
不知所终!
目下,仅在丞相府十三属
泪水。
“仲父……嬴政少不更事,骊山之言多有唐突……”
“不。”吕不韦摇摇手,“君上言,真金石也!那日之后思忖往事,老臣始得明白:世间人事错综纠缠,但凡大局事体,终非人可左右也!譬如目下,老夫所能为者,惟修书修渠两事耳!朝局成今日之势,不怪老臣,却怪何人哉!”
嬴政目光骤然闪:“敢问仲父,莫非又有新变?”
“昨日新诏,君上且看。”吕不韦掀开案头铜匣,拿出卷递过去。嬴政展开竹简,便见赫然盖着太后大印诏书上几行大字:“摄政太后诏:长信侯嫪毐忠勤国事,增太原郡十三万户为其封地。另查,文信侯吕不韦荒疏国政,着长信侯嫪毐以假父之身接掌国事,丞相府应公事,皆报长信侯裁处。秦王八年春。”
“几支竹片而已,老秦人听他?”嬴政轻蔑地笑。
“秦人亦是人,君上莫轻忽也。”
吕不韦正色句,便说起嬴政所不清楚内外变化。自嫪毐陡然窜起,便有班得其厚赏吏员内侍大肆奔走,打着太后旗号为嫪毐笼络势力。那嫪毐在封地山阳起座占地千亩“名士院”,大言宣称:“今日为门客,他日为秦公卿!”咸阳官署多有吏员去职投奔,虽说并无要员显臣,然执掌各署实权大吏却是不少,若连同山东六国投靠士子起算,嫪毐门客已经有两千余人。不可思议是,太后还下道特诏:凡秦国宫室、苑囿、府库,长信侯得任意享用并可凭调拨财货!借此恩宠,今岁嫪毐又在太原郡起座“武贤馆”,大肆收纳胡人武士与中原游侠,目下已有三千余人,终日狩猎习战汹汹扰民,动辄便对太原郡征发车马劳役,滋扰甚多。秉性梗直太原郡守忍无可忍,已经三次上书吕不韦请求去职太原。
嫪毐有千人马队专司护卫,奔走于封地与太后寝宫之间,频频以“摄政太后诏”与“长信侯令”对丞相府之外各官署发号施令。嫪毐揽政,从来不来咸阳理事,只在各处游乐狩猎“行宫”任意批示公文发布诏令。嫪毐书令几乎全部集中于两事:则擢升亲信,二则压迫六国向自己献金。除此之外,举凡涉及正经国事批令皆与吕不韦拗力:丞相府要修葺关隘,“太后诏”便下令停止征发民力;丞相府要清查府库,“太后诏”便封存府库;丞相府要整肃吏治,“太后诏”便停止官吏升迁贬黜……如此等等,吕不韦政令便没有件可以遵照实施。此等乱局之下,咸阳各官署吏员们无所适从,便有歌谣云:
飞来文,不可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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