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传闻,末慨然道:“政兄撂开!不必纠缠这太子之位,你结伴同游天下,做个俞伯牙锺子期高山流水,岂不妙哉!”嬴政却拍着船帮笑骂句:“太子个鸟!是想做事!兄弟只说,大事若是可为,你果真愿意做高山流水?”蒙恬便道:“所谓做事,无非功业途!秦国将相多有,少得你两人?”嬴政目光炯炯道:“兄弟所言,原是将流言看得重。若是储君可为,兄弟又当如何?”蒙恬拍掌笑道:“政兄果真做得储君,自然是大事可为,不做高山流水也罢!”嬴政肃然道:“好!回庄说话,晚来还有人!”“是那个蒙面少卒?”蒙恬突然脱口而出。“兄弟神异也!”嬴政哈哈大笑,与蒙恬两桨同出,片刻便到岸边。
月上南山,精干舍人领着个英挺人物来。舍人是王绾,英挺人物果然是那个蒙面少卒。不等王绾介绍,蒙恬便跳起来:“知道!这位大哥是王翦,秦军后起之秀!”嬴政王绾齐大笑,敦厚王翦倒是局促得无所适从。谁料三碗酒过,海阔天空之际便见这位年轻将军英雄本色,话语简约却是句句切中要害,大非寻常赳赳武士可比。同是评判大势,熟知权臣纠葛蒙恬实在是心中无底。王翦却是沉稳异常:“朝野流言虽多,然终抵不得真才二字。大势所趋,秦国储君非王子莫属也!”蒙恬见王翦说得笃定,便笑问句:“王子果为储君,当如何作为?”王翦字顿道:“但为储君,讷言敏行,勤学多思,以不变应万变。”
“若继大位又当如何?”蒙恬又紧追句。
王翦依旧沉稳道:“大位在时势。时不同,势不同,方略不同。”
“三年内即位如何?”
“主少国疑,惟结权臣以度艰危。”
“十年之后即位如何?”
“遥遥之期,非此时所能谋也。”
蒙恬记得很清楚,凝神倾听王子嬴政起身离座对着王翦拜倒:“将军乃师也!嬴政谨受教!”慌得王翦连忙拜倒相扶:“在下只年长几岁,多份常人之心,何敢当王子如此大礼也!”嬴政又肃然扶住王翦道:“将军雄正就实,不务虚妄,嬴政自当以师礼事之,将军何愧之有哉!”蒙恬过来扶住两人胳膊道:“王翦大哥先莫推辞,只说说目下等该做何事?若是对也拜师!”嬴政不禁点头笑:“好!将军便说,再收个学生也!”
“岂敢岂敢!”王翦做俗礼便老成敦厚如农夫,说正事便犀利稳健如名士,直是两人倏忽变换。顽皮蒙恬直揉着眼睛惊乍:“也!名士又变村夫!莫变莫变,眼花甚也!”举座哈哈大笑,王翦竟时窘得张红脸膛,仰头大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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