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宜广博也!”荀子轻轻叹息声,“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老夫所做《劝学》篇,你等日每诵之,见诸己身便熟视无睹,此修学之大忌也,戒之戒之!”
弟子们满场肃然,人人有羞愧之色。便在此时,却见韩非拱手吟唱道:“老师明察,弟子以为名家陷于琐细诡辩,关注此等学问,无异于自入歧途也!两师兄原是浏览过名家之学,只记忆有差,不足为过也!”
“韩非学兄差矣!”黄衫少年弟子赳赳站起高声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此求学之道也!名家纵失之荒谬,亦是天下大家。不知不战,无以开正道之学,何言不足为过也!”
“甘罗此说却是在理。”荀子淡淡笑,“韩非素来博闻强记,是当真不知二十事,还是轻蔑名家不屑重
“噢?秦人求学,未尝闻也!”
“在下从秦国来,便定是秦人?”
“呵,自然未必。”李斯淡淡笑拱手,“敢请足下先到办事房歇息用膳,夫子大讲后再行初考。”
“初考?新规矩?”红衣少年似乎有些惊讶。
李斯点点头:“夫子近年新法:凡少士入苍山学馆,必得受少学弟子先行考问,以免蒙学未启根基未立。足下可于歇息时先自预备番。初考过,在下便分派足下起居所在。”
“多谢大师兄关照。”
“无妨。回头还得相烦足下说说秦国。这边请。”李斯领着红衣少年进竹坊又进庭院间茅屋,片刻间便匆匆出来。
两名少年弟子抬来张与人等高本色大板在中间大案前立好,陈嚣便扶着荀子出山洞。午后艳阳当头,庭院林下却是山风习习凉爽宜人。各在错落山坡石案前席地而坐弟子们见老师到,便齐拱手高声齐诵句:“治学修身,磨砺相长!”荀子从容走到恰在半坡中间大案前,坐到张大草席上淡淡笑:“今日临机大讲,所为只有事:名家辩士公孙龙子,要来苍山学馆论战。为师老矣!若得你等后学与公孙龙子论战而胜,老夫不胜欣慰也!为此,你等须先得明名家之来龙去脉与所治之学,亦当熟悉老夫当年与名家三子之论战情形。故此,今日大讲之题便是:名实之辩与二十事。”荀子缓缓巡视遍林下弟子,轻轻叩着大石案,“谁先来说说,何谓二十事?”话音落点,弟子们目光便齐刷刷聚在荀子左右三位大师兄身上。
“弟子惭愧!”李斯对着荀子深深躬,“名家之学,弟子素来不以为然,心存轻慢,二十事大约只记得半……”
“弟子也只记得半。”陈嚣也是满脸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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