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修鹿砦三丈!”
“错也!”蒙骜板着脸大摇白头,“是拘禁三日不得与操。狗记性!”
“旧制不合军道!此乃蒙恬新法!”
“小子翻天也!甚处不合军道?说不出子丑寅卯看打!”
“大父懵懂!”总角小儿赳赳拱手奶声尖亮,“丁壮拘禁,不操不演,肥咥海睡,空耗军粮,算甚惩罚!罚修鹿砦,既利战事又明军法,还不误军粮功效,此乃军制正道!”
明,国君第个要“结交”便是重兵大将,自古皆然。可这新君嬴异人非但不见他这个上将军,且连任将之权都交到那个处处透着三分妖媚太后手中,当真教人不可思议!若说未受挟制而甘愿如此,蒙骜无论如何不肯相信。然则若受挟制,又如何传得出密诏?可若未受胁迫,又何须要蒙武密行还都?莫非新君在防范某种势力?防范谁?吕不韦还是华阳后?抑或还有别个?甚至包括他这个老军头?不,不会,新君绝不是防范他!若得防他,岂会召蒙武密行还都?如此说来,新君防范者不是吕不韦便是华阳后?虽说吕不韦于新君恩同再造又是顾命之臣,然则,往往正是此等人方使君王不安,当年商君之于新君秦惠王不正是如此?至于那个三分妖媚华阳后,原本便该戒备提防。然则仔细参酌,似乎又都不可能。那是提防纲成君蔡泽?也不会……自问自答,自设自驳,老蒙骜终归是云山雾罩莫衷是。素称缜密蒙骜第次感到智穷力竭洞察乏力政道之才实在平庸,章台之夜有三个关键人物,自己竟是个个没底处处疑云,想信信不过,想疑疑不定,却何以提大军做中流砥柱?……
夜幕消散,天倏忽亮,夏日朝霞匆匆挂上树梢,幽暗沉郁胡杨林顿时亮堂燥热起来。蓦然之间阵童声在林间荡开:“菲菲林下,酣梦忽忽,何人于斯,原是大父!”
“大胆小子!”朦胧之中蒙骜嘴角连番抽搐,尚未睁眼便是声大喝。
个气喘吁吁满头汗水总角小儿正顽皮地揪弄着蒙骜灰白连鬓大胡须,陡闻大喝,小儿骨碌翻倒却又立即爬开跳起拔出插在旁边短剑,串连滚带爬既狼狈又利落煞是滑稽,坐起来蒙骜不禁捧腹大笑。
“吾乃大将蒙恬是也!不是小子!”总角小儿挺着短剑奶声赳赳。
“噫嗨——”蒙骜长长地惊叹声拍打着赳赳
“呵呵,大酱倒是不差。忽而练筝,忽而练剑,甚个大将?”
“晨剑晚筝,大将正形!不是大酱!”
“好好好,是大将不是大酱。小子能找爷爷,记功!”
“大父夜不归营,该当军法!”
“甚等军法?末将领受!”老蒙骜当即站起煞有介事地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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