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将军如此武断,何曾有说话余地也!”吕不韦慨然叹息声,“在下不期然临危顾命,与太后新王议定第道诏书便是临难止兵,急召两位老将军还都。此应急首谋也,安得有不告之密!方才吕不韦从纲成君处匆匆赶来,亦是要迎候上将军先告章台之情。不想步来迟,新王未曾立见上将军。此中因由,仓促间何能立时分辨?少上造不容分说先诛人心,竟指吕不韦宫变!如此威压,谈何国事法度?谈何共赴国难?”王龁冷冰冰道:“你若信得等,班老军何消说得?”
“要说不信,只怕促成大军东出在外才是上策,何须急诏止兵又召两将军入朝?”
“好好,来回捣腾个甚!”蒙骜拍掌长吁声,“朝局倏忽无定,班将士疑云重重,老夫也是忧心如焚,失言处尚望先生见谅。”
吕不韦原无计较之心,只是面对这班自恃根基深厚动辄便怀疑外邦人背秦老秦大将,不得不立定法度尊严,是以对两将军武断气势丝毫不做退让。如今蒙骜已经致歉,吕不韦便是释然笑,将两位老将军请到东偏殿内室,备细将夜来章台之事说遍,末叩着书案道:“如今诸事三大块:为国丧大礼与新君即位大典,为备敌袭秦,为安定朝野。上将军以为然否?”蒙骜思忖点头道:“三大事不差。愿闻假相谋划。”吕不韦道:“两大国礼,已经有纲成君力担承。其余两事如何摆布,不韦尚无成算,愿闻上将军之见。”蒙骜慨然拍案:“老夫职司三军,自当御敌于国门之外!安定朝野,却看假相运筹也!”吕不韦拱手坦
“少上造之意,章台之夜直是场宫变?”吕不韦冷冷笑。
“你只说,新君反常,是否受制于人!”
“胁迫君王者,自古惟重兵悍将可为,他人岂非白日大梦?”
王龁正待发作,旁边蒙骜却重重个眼神止住,随即拱手道:“先生自可斟酌:朝局之变若告得等将士便说,若涉密无可告知,老夫即行告辞!”
吕不韦肃然道:“上将军乃国家柱石,何密不可预闻?上将军长子蒙武,更是新君总角至交。新君信不过上将军,却信得何人?”
“惟其如此,新君不见老夫,令人生疑!”
“上将军若味杯弓蛇影步步紧逼,恕不韦无可奉告!”
“大胆卫商!敢对上将军无礼!”王龁须发戟张长剑出鞘个大步逼上来。
吕不韦傲然伫立:“护法安国,死何足惜?王龁恃功乱国,枉为秦人!”
“老将军且慢。”蒙骜步上前摁下王龁长剑,转身冷笑道,“自承护法安国,先生便当对目下朝局做个通说。隐而不说,难免人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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