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根本处在于吕不韦说得句句在理,将自己入秦以来心事赤裸裸剖白在光天化日之下,若再无礼强三分死撑硬嚷,却是成何体统?“刻舟求剑,点得好!”思忖阵蔡泽喟然叹,“老夫今日始知,政道见识,吾不如子也!也罢,足下既为顾命,只说要老夫做甚!”
“纲成君,新王有诏:你同领相职。不韦何能指派于你?”
“甚甚甚!新王诏命,你同相?”蔡泽大是惊讶。
“老相若觉不堪,不韦绝意退相。”
“呜呼哀哉!蔡泽至于如此蠢!”蔡泽陡然呷呷大笑,“老夫最怕无事可做,你若早说老夫有相位,至于枉自互骂通?”
“总是老相圣明。”吕不韦不无揶揄地笑,“便在这茅亭嚷嚷?”
“走走走,书房!”蔡泽拉吕不韦便晃着鸭步出茅亭。
两人在书房直说整整个时辰,眼看天色过午,吕不韦草草吞两张蔡泽最喜欢燕山麦饼便匆匆告辞。蔡泽精神大振,立即跟出来呼喝车马赶到驷车庶长府邀集“三太”忙乎国葬去。
却说蒙骜王龁兼程回到咸阳,没有回府便立即进王城。
给事中将两人领进东偏殿吩咐侍女上茶,便碎步疾走去。片刻间老长史桓砾匆匆进殿,说新君连日疲惫昏睡未醒,只怕今日不能召见上将军两人。蒙骜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老夫奉三印急诏赶回,新君何能不见?老长史可是如实禀报?”桓砾摊着双手连连苦笑摇头:“上将军毋得笑谈,在下万万承受不起。”王龁霍然起身长剑咚咚点地:“老长史兜甚圈子!君不见将,秦国几曾有过!老夫偏是不信!”老桓砾正在无可辩解,蓦然却见吕不韦大步进殿,连忙圈拱手道:“顾命大臣来也!两将军尽可与假相议事,在下实在分不开身。”说罢溜碎步便走。吕不韦正要与蒙骜见礼说话,王龁却赳赳大步过来道:“敢问太子傅:上将军奉诏紧急还都,新君竟是不见,莫非章台之变不可告人!”如此强硬无礼已经大非常态,蒙骜却铁板着脸无动于衷。吕不韦心下不禁沉,思忖间肃然拱手道:“少上造若以为章台之夜有不可告人处,自可公诸朝野诉诸律法。若无凭据,还当慎言为是。”王龁怒冲冲道:“老夫不知慎言!老夫惟知国不可日无君!既为国君,何能召臣不见臣?老夫明言:若有人胁迫国君隐朝,数十万秦军绝不坐视!先王弥留之际,太子傅乃惟顾命,对国君行止该当有个说法!”王龁为秦军资深猛将,战功卓著禀性刚烈,其少上造爵位仅仅比上将军蒙骜大上造只低级,若只从爵位说,比目下吕不韦官爵还高出几级,情急之下便大有威压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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