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柏林。朝臣们从石板道络绎进入庭院,便见东手柏林空地中柱红绫覆盖两丈大碑巍然耸立,碑前三牲列案香烟缭绕,秦昭王坐榻已经落定在大殿与柏林之间。兼职司礼大臣老太庙令将朝臣们分派成两方站立:王族臣子方,非王族臣子方。历来按文武成方按爵次列队传统规矩今日竟被破,臣子们便又是阵惊讶迷惑。
“太庙勒石大礼行!乐起——”老太庙令声号令,大殿高台下两方乐队骤然轰鸣,宏大昂扬乐声顿时弥漫柏林弥漫太庙。蔡泽听得明白,这乐声不是各国王室在大典通行《韶乐》,而是秦风中《黄鸟》,心中不禁便是动,左右瞅朝臣们也是眉头大皱,便知今日勒石必非寻常!《黄鸟》是春秋时期风靡秦国朝野首歌谣,是老秦人追思为秦穆公殉葬子车氏三良臣而传唱挽歌。至于战国,《黄鸟》依然是秦国朝野最熟悉悼亡歌。然终因此歌隐隐包含对秦穆公杀贤而导致衰败谴责,从来不会在礼仪场合被当做开礼之乐。更有甚者,今日勒石在太庙,太庙大殿正中位置便供奉着赫赫穆公,开乐便是《黄鸟》,老秦王要做甚?
“老臣有话!”乐声未到半,王族队首老驷车庶长嬴贲大踏步到秦昭王坐榻前,“今日太庙大礼,如此乐声暗含讥讽伤及先祖,是为司礼失察。臣请重奏大乐开礼,后治太庙令之罪!”话方落点,王族大臣们便是声呼应:“臣等赞同老驷车之见!”蔡泽注意到,只有默然肃立太子嬴柱没有开口。
“王有诏。”未等迷惑观望非王族臣子们出声,秦昭王身边长史桓砾便哗啦展开卷竹简,字顿地高声念诵,“王道礼乐之论,多文过饰非之颂。不开责己求实之风,何能固根基?昔年孝公之《求贤令》,历数先祖失政之过,方能脱秦人之愚昧,开千古大变之先河。祖先之过不能及,今人之失不能议,君何以正?国何以强?卿等毋做迂腐之论,当襄助本王立万世规矩也!”
“王明察,臣等赞同!”蔡泽目光扫,非王族大臣们便异口同声地片呼喝。王族大臣们阵寂然,终是默默认。
“大乐重行——”太庙令悠然喝,忧伤悲怆《黄鸟》重新荡开。大臣们已经从显然是事先准备好诏书中嗅到种异乎寻常气息——老秦王精心谋划有备而来,责穆公而扬孝公,这太庙勒石便必然大有文章,切都只能等到勒石揭开之后再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太庙柏林中便是片前所未有肃穆。
“太子代王揭碑——”
冠带整齐嬴柱肃然上前,双手搭住红绫两角轻轻抖,那幅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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