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片刻,嬴柱恍然拍案:“王叔是说,要接应异人返国?”
“要你出场,还能有甚?”
“可,邦交无门,异人能回来?”
“异人回赵,王命另有处置,你只管接应便是。”
“哪,何人领军?”
入座,勉力笑道:“侄儿时有失检点,尚望王叔多多包涵。”老嬴贲竹杖点长吁声:“老夫尝闻:君子之泽,三世而斩也!嬴氏自孝公奋起,至当今老王,恰恰三代矣!交替之时,安国君这第四代变故多出,先有太子嬴倬英年夭亡,再有蜀君嬴煇争嫡作乱而身首异处,王族强势日见凋零。当此之时,安国君以羸弱之躯而承大命,年逾五十而尚未立嫡,邦国之难王族之危,已迫在眉睫矣!”老嬴贲痛心疾首,竹杖竟直指嬴柱鼻端,“君受公器,不思清心奋发,却沉湎女色而自毁其身,何堪嬴氏之后!何堪大秦雄风也!”
“王叔……”嬴柱扑拜在地竟大哭起来。
“起来起来,你受不得凉气也。”老嬴贲竹杖对着身后大屏敲打两下,个少年内侍便轻步走出来。老嬴贲低声吩咐:“扶安国君热水沐浴,务使其发汗才是。”少年内侍低头脆生生答应声,过来扶起嬴柱,蹲身挺便背着嬴柱软绵绵庞大身躯去。
大约半个时辰,嬴柱冠带整齐红光满面地到厅中。老嬴贲竹杖指大案淡淡道:“喝那鼎药膳汤再说话。”嬴柱默然入座,见案上鼎热气蒸腾,鼎下铜盘中木炭火烧得通红,便钩开鼎盖用长柄木勺舀着啜起来。未到半鼎,嬴柱额头细汗涔涔体内热乎乎片通泰,眩晕虚浮之感顿时消散。
“谢过王叔。”嬴柱拱手,“侄儿不肖,若不能洗心革面,愿受族法!”
“蠢!”老嬴贲怒斥声,“你持兵符,还要谁个领军?”
“,说得是领兵大将是谁?”
“天!嬴氏子孙竟有此等兵盲,气煞老夫也!”老嬴贲雪白头颅乱颤,“持兵符者,有选将之权,不知道!若在战场,老夫早剑劈你!”
“王叔……”嬴柱哽咽声,“本
“功业在己不在天,好自为之也!”老嬴贲感喟声,拄着竹杖艰难地站起来走到嬴柱面前,丢下支细长铜钥匙,“右案这只铜匣,打开。”嬴柱移座右案,利落打开铜匣,只怪异兵符赫然在目!
嬴柱心下猛然跳:“黑鹰兵符!王叔何意?”
“你且听。”老嬴贲点着竹杖,“王命:着安国君嬴柱凭黑鹰兵符领精锐铁骑三万,秘密开赴离石塞口。”
“……领,领军打仗?”嬴柱大为惊讶,时竟口吃起来。
“你能打仗?”老嬴贲冷冷笑,“整日心思都在哪里,木桩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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