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犹是嘴唇发青,根本无法说话。王陵本意是来探询武安君不为将统兵因由,若是秦王生疑或大臣攻讦杀降之事,王陵便要找个由头辞这统兵大将。如今见白起病势沉重,便以为秦王在军中选将事属自然,身为大将,自不能畏难退让。回到蓝田大营将武安君病势说,众将竟是心急如焚,次日立即进咸阳探视,不想却又逢白起正在发热,守侯得个时辰便只有忐忑不安地告辞。
进入十月,王陵率领大军东出函谷关重新北进上党。秦军班师后,赵军虽然无力抢回上党十七座关隘,更无力在上党全面布防,但却也迅速将石长城、壶关、滏口陉这三处通往邯郸要塞占领,在修复营垒城防之后驻军三万防守。王陵大军激战三场,在大雪纷飞冬月攻下滏口陉,大雪停立即东进,终于在秦昭王四十九年正月突破武安,进逼到邯郸城下。不想新成之赵军却是异常顽强,赵王与平原君亲自上城坐镇,赵国朝野心死拼,三月之久竟是奈何不得邯郸城。王陵终于大急,入夏后连续猛攻,竟死伤五校人马。秦军之校,乃千人队以上之单元,每校八千到万人,折去五校,便等于丧失将近五万人马!
紧急战报传回咸阳,秦昭王大怒,决意拿下邯郸震慑天下,立即到武安君府敦请白起统兵出征。这时白起病体虽然见轻,却依旧是瘦骨棱棱行走艰难。秦昭王虽则于心不忍,终于还是说出王陵受挫消息,虽然没有下令,但希望白起带病赴军心意却是明明白白。白起却依旧是番沉重叹息:“老臣死不足惜也!何王偏要在此时灭赵?”秦昭王板着脸只不做声,白起便是深深躬:“王听老臣言:目下之势,军远绝河山而争人国都,粮草辎重难以为继,无法长围久困也。况长平杀降,天下诸侯恨秦深也,必对邯郸力救援,其时军危矣!老臣愿王权衡,撤回王陵之师,以全秦军实力也。”
秦昭王听白起说到长平杀降,心中便老大不悦,冷冷笑便道:“武安君之意,若不杀降,列国便不恨秦国?”说罢便拂袖去。白起木然站在厅中,竟是不知所措。荆梅过来扶住白起笑道:“你有病便有病,不说病体不行,偏说人家谋划有错,瓜不瓜你?人家亲政多少年,都成老王,不兴自己做主还听你?”白起甩大袖生气道:“这是打仗,不是赌气,胡说个甚来!”荆梅还是笑着:“胡说?目下秦王不是昔日宣太后,知道不?走,吃药。”走着走着白起不禁便是长叹声:“有太后在,秦国何至于此也!”荆梅眼圈便红:“战之败,太后便自裁……”
回到王宫,秦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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