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田单踏上池边那座假山时,族人们却惊讶地睁大眼睛。素来身大袖长衣田单,此刻却是身棕色皮制软甲,手中口长剑,脚下双战靴,只差领斗篷顶铜盔,便活生生个威严将军。
“凡族人,听言,而后举族公决。”便在族人们惊讶疑惑之时,田单拄长剑开口,“田氏虽则商旅之家,却也是王族支脉,齐国望族。当此邦国危难之际,田氏若离开临淄,纵然商旅兴旺举族平安,却是于心何安?”“族长之意,却是如何?”个族老嘶哑着声音问。
“田单之意,”田单慷慨激昂道,“族兴亡,当等待国运而定。若齐军战胜,邦国无忧,田氏便可离齐。若齐军战败,田氏便当与邦国共存亡,与国人共患难!”
暮色苍茫之中,族人们沉默。对于早早已经做好迁徙准备族人们来说,这实在是个出乎意料突兀决断。百年以来,自从这支田氏从官场朝局游离出来走上商旅之路,田氏族就对国事保持着久远淡漠,六代相传,竟从来没有过个人做齐国官吏。时间长,“在商言商,国事与无涉”便成田氏族人传统规矩。心无旁骛且不乏根基,精明田氏商旅便蓬蓬勃勃地发达起来。齐威王以来,齐国总是巧妙地躲闪着中原战国之间恩怨纠葛,没有在本土打过次惨烈大仗,国势便是蒸蒸日上。及至这个齐王即位吞并宋国,齐国竟是时极盛,齐王还做与秦王对等东帝。如此个强势大邦,自然根本无须奔波商旅田氏去关照,田氏商旅大业也恰恰在这时达到极盛之期。也许当真应那句老话,盈缩之期不可测。
倏忽之间,齐国莫名其妙地乱,事情也多。田氏这个年轻族长也似乎在悄悄改变着田氏传统,变成个秘密与闻天下兴亡人物。然则,尽管田单与鲁仲连及孟尝君过从在族中人人皆知,但族人们却只将这些事看作年轻族长名士做派,谁也没有仔细想过会对族人族业如何如何。可今日这突兀决断,却顿时使族人们对眼前这个扑朔迷离族长清晰起来——田单不是正宗恪守祖制田氏商人,他要将田氏商旅命运绑缚在邦国兴亡之上!这是商旅家族正道?
虽则有些不舒坦,可田单番话却也是正气凛然无可辩驳。虽然是久在商旅,可田氏家族在商人中总保持着种骄傲王族老国人骄傲,与异国同行但说齐国,便离不开句开场白“自田氏代齐以来如何如何”。如今国难当头,族长话当真不合心?突然,个年轻声音从人群中飞出来:“族叔说得对,田氏与邦国共存亡!”立即便有片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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