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拜受上将军印信当晚,乐毅便带着班军吏司马星夜奔赴辽东去。
二、冰天雪地辽东军营
出得蓟城往东,有两条赫赫大水,名濡水,名辽水。
这两水都是古老中原诸侯封地。濡水地带是商代封个孤竹国,封邑叫做令支。因言语错讹,又叫做冷支、离支、离枝、不令支。殷商被西周灭亡后,孤竹国出两个大大孤忠名士,这便是孤竹国君两个儿子伯夷、叔齐。这两人都想让对方做国君而先后逃出孤竹,殷商灭亡后,兄弟二人以遗民之身做出震惊天下举动——不食周粟,活活饿死!从此,濡水孤竹国便名扬天下,周武王竟破例将孤竹国仍然封做诸侯。到春秋板荡之期,孤竹国却被气势正盛齐国吞灭。那时,齐国是姜齐,君主是齐桓公姜小白,丞相便是赫赫大名管仲。可是,春秋末期齐
后,便没有人再为乐毅请命,各种微妙非议也起消失得无影无踪。燕人终于长长地吁口气:“乐毅大德,天赐燕国之福也!”
可如今,燕国复仇在即,乐毅竟还是个亚卿,这却如何使得?伐齐大战,若非乐毅领兵,谁个放心得下?若再出个子之带兵杀回,还不是庶民遭罪?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众口纷纷,蓟城国人便先动起来——万民上书、族老请见、工商云集王宫之外,说喊竟都是同句话:“请拜乐毅为上将军,讨伐,bao齐!”
“亚卿啊,你说本王如何处置?”燕昭王站在王城箭楼,指着王宫车马场万千人众笑。
“当此之时,臣愿领上将军之职!”乐毅便是慨然拱。
“好!”燕昭王哈哈大笑,“这便是乐毅,不当其时,虽予不取,若当其时,不予亦请!”笑容又忽然敛去,“此战实是举国搏,卿当上将军丞相身兼之,方利于举国调遣。”
“无须如此。”乐毅摇摇头,“臣唯领军职可也。举国调遣,王与上大夫剧辛足矣。兼领不专精,反倒误联军诸般事务。”
燕昭王思忖阵断然道:“也好!上将军主征伐,上大夫理内政,太子督运粮草辎重,本王坐镇协理,便是这般。”
“王明断。”
燕昭王雷厉风行,斋戒三日,便在燕山南麓举行祭天大典,向天地诸神通报讨伐齐国复仇雪耻意愿,祈祷上天佑护燕国大业举成功。祭完天地,便立即行拜将大典,拜乐毅为上将军,赐兵符王剑并上将军全副仪仗,授生杀大权。拜将完毕燕昭王下诏:上大夫剧辛秉持国政,太子姬乐资督运粮草辎重,百官勤政,举国协力,复仇雪耻!
燕国顿时沸腾起来,整整个冬天便热气腾腾地忙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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