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听得很是专注,锁着眉头道:“八成胜算。白起不敢以国命戏言。”
“没有被老丞相吓退,便是胆气!”宣太后却是破例激赏句,又是微微笑,“还是那句话,放开手脚去打,败也不打紧。哪有个从来不打败仗名将?”
“嘿嘿,这话却是在理。”樗里疾笃笃连点,“老夫不跌大跤,安得谈袭色变乎?”
魏冄哈哈大笑:“白起,可知老丞相跌个甚跤?”
白起却是红着脸笑:“当年奇袭房陵,原是两路出兵,司马错出汉水,老丞相出武关。楚国在武关外本无重兵,楚军丹阳守将接商人义报,却故布疑兵,老丞相便裹足不前。后来田忌率楚兵北上,便正好截住老丞相后军,秦军死伤万余。”
说遍,末慨然拱手:“老丞相文武兼备,当年纵横捭阖于六国,白起敢请教诲!”
“嘿嘿,老夫最是烦为人师。”樗里疾笃笃点着竹杖,“不过嘛,这个谋划实在是好,大胆出奇,人神难料也。”
“倒是好在何处?”宣太后笑问。
“嘿嘿,江汉河内,魏楚灯下黑。谋划选地之妙,魏楚断难预料也。”樗里疾却又飞快地眨巴阵三角眼,“然则,此战却有难……”便打住不说。
魏冄先急:“谋国为上,老丞相何须吞吞吐吐?”
“嘿嘿,那战,老夫与张仪都栽进去。”樗里疾黑脸竟胀得通红。
看着樗里
“这叫甚话?”宣太后便有些不悦,“听老丞相说。”
“嘿嘿,无妨,原是老夫吞吞吐吐。”樗里疾笃笃点着竹杖,“这难,便难在为将用兵才智。军兵少,又分两路,原是场长途奔袭大战。此等战法,须得为将者大智机变,多方示伪,用兵如神,方有奇效。否则,便是身陷泥潭不能自拔。当年司马错最擅此等奇兵奔袭,使秦国十万兵力直是做成三四十万威力。老夫虽也知兵,却从来不敢打这等奔袭战。此中之难,非兵家良将,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老樗里疾竟是长长叹息声,显然,是对长途奔袭战有着切肤之痛。
“你是说,白起不堪大任?”魏冄竟有些不高兴。
“嘿嘿,非也。”樗里疾眯着细长三角眼,“老夫只是说,河外大战是连阵决战,白起之才已经是天下皆知。然则奇兵奔袭,白起却是没有阅历。老夫提醒而已。白起初次奇袭,不收成效不打紧,只要能震慑楚魏,且安然撤兵,白起便是天下名将。赵国名将廉颇,还不只是善于御敌于坚城之下,打防守战而已?甚仗都能出神,那便是吴起再生。嘿嘿,老夫话多,聒噪。”
秦昭王目光闪突然问:“白起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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