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崩乐坏矣!”颜率痛苦兀自嘟哝句便闭上眼睛,两行老泪骤然涌出面颊。
两名侍女吓得完全忘记神圣赐酒礼仪,竟不由自主地惊慌跪倒,双手捧起青铜大爵,却不想忘记手扶住托盘;铜托盘在大风中落下,“当!”声碰到战车铜栏上,便飞滚出战车,竟闪着古铜色亮光滚到颜率脚下!铜盘下那方红绫被河风掀起,飘挂到那面黑色“秦”字大旗旗枪尖上,竟是猎猎飞舞不停。
两名侍女低头捧爵惶恐万状:“敬,请大王饮酒……”
秦武王哈哈大笑:“天子敬酒,焉得不饮?快哉快哉!”只大手便将两只铜爵揽起饮而尽。两名侍女被这种闻所未闻巨人气势吓得瑟瑟发抖,完全不知道该做什,竟抱着秦武王两腿蜷缩成两团。秦武王大笑,手抓住个侍女:“天子侍女,胆小如鼠!”两手扬,两名侍女便树叶般飘起来。只听两声惊叫,两名侍女竟从空中飘然落地,起跌在颜率身上。老颜率大窘,慌忙将两名侍女推倒在地,甩袖起身
侍女扶下,步态艰难地走过来,身后两名红衣侍女捧着大铜盘碎步紧随。终于,颜率走到这辆比寻常战车高出半人战车前,不卑不亢地拱手:“秦王入天子王畿,本太师犒赏三军来迟,尚请鉴谅。”苍老声音不无悲凉,却也没有丝惊慌。
“来者自来,何敢劳天子犒赏?”虽是邦交辞令,秦武王却说得冰冷生硬。
颜率却毫无觉察般再度拱手做礼:“周王特派老臣乘王车、捧王酒犒赏大军。周秦源,同出西土,理当迎秦王入洛阳王城游。”
秦武王冷笑:“游?本王若想灭周长住,又当如何?”
颜率不紧不慢:“周室衰败,名存实亡,不堪任何大国击,况乎秦国铁骑?然则,周室无财无地无大军,纵然灭之,非但不增国力,反徒招天下非议。谚云:灭周无功。诚所谓也。”
秦武王突然阵大笑:“老太师明智!本王也没想灭周,只想看看洛阳气象而已。”
颜率顿时宽慰:“秦王英明!请秦王下车,接受天子赐酒。”
突然之间,秦武王又是傲慢矜持地冷笑:“周王是王,本王也是王,何须下车?”
颜率面色涨红,据《礼》辩争:“天子礼仪:战车之上,无得受酒!”
“为何不能?”车侧孟贲声大吼,惊得颜率个踉跄几乎跌坐在地。此时便见孟贲大步跨到两名侍女身前,两只大手伸开,手卡住名侍女细腰,两手展,竟将两名侍女骤然举起。两名侍女脸色发青未及尖叫,便莫名其妙地飘上大型战车,惶恐地拥在秦武王两侧。孟贲大吼声:“跪下!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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