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等武信君!”
子之向将士们抱拳拱手,要说什,却又突然昏迷过去。
这支残兵在河外直驻扎十日,赶名骑将军带着苏秦人马赶来时,军粮已经没有。苏秦立即下令荆燕,将随带军食分出共用,又立即派荆燕带着自己手谕赶到邯郸,向平原君讨来百石军粮。
扎营当晚,卧榻不起子之与苏秦密谈两个时辰。子之坦然说明两人困境:自己战败而归,丧师大半,很可能从此在燕国失去军权,也难保不被问罪斩首;苏秦则失去合纵根基,所谓六国丞相也成泡影,唯根基便是燕国武信君这个爵位,若在燕国不能立足,便将成为水上浮萍,合纵大业也将永远烟消云散。
“此等情境,敢问武信君何以解困?”
子之所言,苏秦心中当然清楚。联军大败,最痛苦莫过于苏秦。谁都可以将罪责推到他身上,惟独他不能向任何人推卸罪责!尽管他不是统帅,也不是某国将领,坐镇总帐也只是协调六军摩擦而已。但在四十八万大军血流成河之际,谁能为他这个六国丞相、总帐魁首说句公道话?将军们是决然不会,他们只有归罪于苏秦,才能解脱自己。四大公子在国内本来就有权臣劲敌,目下与自己处境也相差无几,自保尚且费力,又何能为苏秦挺身而出?纵然有之,又何能使六国君主与权臣们相信不是与苏秦沆瀣气?在六国大营纷纷席卷而去作鸟兽散时刻,苏秦几乎彻底绝望。突然之间,他看到六国腐朽根基,看到六国无可救药痼疾,觉得要联合他们做件惊天动地事情,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四大公子各自匆忙回国,原先各国给他铁骑护卫,竟然也悄悄走,只留下荆燕率领燕国两百名铁甲骑士个没走。
苏秦军帐,在遍野尸体战场直驻扎五日。辽阔山塬间不断起落着啄尸鹰鹫,落日暮色中,成群乌鸦遮天蔽日聒噪着,连秋夜明净月亮也有腐尸腥臭味儿。苏秦漫无边际在萧瑟战场转悠着,他甚至渴望秦国军队突然冲来,杀死自己事。可是,那黑色旌旗始终只在函谷关城头上飘扬,始终没有呼啸着冲杀出来。他甚至不明白,司马错大军为何不清理战场?为何不收缴这些有用兵器?三日之中,苏秦原本渐渐复黑须发又次骤然变白,竟是白如霜雪!吓得荆燕几乎要哭叫起来。那时苏秦,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到任何个国家去,他让荆燕不要管他,只管带着骑士们回燕。可荆燕就是不听,只咬定句话:“大哥死,也死!大哥不怕死,荆燕怕个鸟!”只日夜跟着他在萧瑟战场上转悠,要不是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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