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仪满足笑:“但有锦衣玉食,张仪自当为魏王效力。”
“然也,然也,张卿大是明白人也!”魏襄王也满足笑。
此日清晨,张仪正在梳洗,魏襄王便派内侍送来件密札。嬴华打开看,先自笑:“哟!魏王端起来。你听,张仪卿:但留大梁旬日,受丞相府邸官俸玺印,再定行止可也——”嬴华拖个长长腔调。正在摆置早茶绯云道:“吔,昨日还蔫草儿似,两滴露水就抖起来?”张仪摇头笑道:“这就是魏嗣。难怪老孟子到处唠叨,说他不象个国君,教人无法敬重。”嬴华道:“如何回他?要等那丞相大印?”张仪道:“行素,理他做甚?”
早茶之后,张仪派嬴华给魏襄王送去封辞行柬,便先行起程走。嬴华赶上来时,张仪已经出大梁东门外迎送郊亭。嬴华走马车旁,备细说魏襄王惊讶与失望,说定要张仪返回时折道路经大梁,接受丞相大印。张仪笑道:“世间偏有魏嗣父子这等国君,只相信俸禄官邸威力,多可惜啊,本来好端端个魏国。”嬴华道:“你可惜得完?到齐国呀,说不定更觉得可惜呢。”张仪摇头道:“不过,齐国这个田辟疆,可是比魏嗣难对付多。”嬴华笑道:“看呀,还是你最难对付。”张仪不禁哈哈大笑。
魏齐官道虽然是千里之遥,但路途却是平坦畅通。官道沿着济水河谷直向东北,沿
歌声声,竟是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个刚刚遭受夙敌猛烈击而几乎被灾难淹没国家。张仪心中大不是滋味儿,借着入厕,在竹林回廊上独自伫立,望着灯火下粼粼波光,竟有些恍惚起来。
“丞相好兴致嘛,这里正好看得王宫夜景呢。”
“呵,原是魏王,张仪正要告辞。”
“请稍待。”魏襄王猛然压低声音道:“丞相可愿回魏国?同样做丞相?”
张仪怔,迅即笑道:“魏王何出此言?张仪可是秦国臣子。”
“苏秦能做六国丞相,丞相何不能兼做魏国丞相?”魏襄王显然为自己出新而兴奋,急迫道:“若得如此,则可挽回父王当年大错,二则有利于秦魏长期修好,举两得也。”
张仪笑笑:“魏王虽是好意,只怕张仪没得工夫呢。”
“不误丞相大计。”魏襄王殷殷笑道:“丞相只管掌控邦交大事,不必时时守在魏国。”
“然则,这俸禄府邸?”
“本王心中有数。”魏襄王突然有些矜持起来:“秦国官俸太低,魏人如何得惯?本王定丞相等年俸、座府邸,外加在丞相安邑故居再起座府邸;若有大功,本王定然封丞相百里之地两万户,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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