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惶恐不安无所措手足样子,苏秦当真不知说什好。突然,苏秦对身后荆燕高声道:“荆燕兄,每个乡邻个金币!快!”荆燕疾步唤来总管交代,片刻之间,便有几百名军士仆人开始向国人乡邻赏发金币。
捧着刻有各国王室徽记极为罕见金币,人们更是欢呼潮涌,“万岁”之声竟是震动原野!然则,老周国人却在这时显示天子部族深厚礼法教养,领得赏金者有永远念想,达到“观瞻大人”最大企望,便立刻知足退到后边;没有人维持督察,欢呼雀跃中却是井然有序走过赏金台,没有个人企图多领赏金。川流不息人群从苏秦面前整整过个多时辰,仅仅是不断点头拱手,偶尔与熟悉乡邻寒暄几句苏秦,却是嗓子也沙哑,胳膊也酸麻。
将及暮色,人潮方才退去,萧瑟清冷秋风掠过,高大功臣牌坊前顿时空荡荡。牌坊脚下,依然有几个人匍匐在地,衣饰鲜亮华贵,却点儿声息也没有。苏秦大是奇怪,紧走几步拱手问道:“诸位乡邻,可是没有领得赏金?”个青年猛然抬起头来:“二哥!是苏厉,大嫂硬是让等跪接丞相呢!”苏秦听见小弟弟尚带少年气息熟悉声音,惊喜笑道:“苏厉?快起来!你是苏代,起来起来!纵是丞相,当得兄弟如此大礼?”苏厉苏代边笑着爬起,边向依然匍匐在地两个妇人做着鬼脸。苏秦仔细看,不禁噗笑出来——两个女人都穿着大红吉服,珠玉满头灿灿生辉,却早被万千人群堽起尘土弄得片脏污,直是贵夫人在田野里翻滚之后光景!
苏秦不禁莞尔:“大嫂嘛,何故前踞而后恭啊?”
为首妇人将头在地上撞得咚咚响,高声答道:“叔叔位高而多金,小女子岂敢不敬?”声“小女子”,苏秦不禁哈哈大笑:“大嫂公然景仰权位金钱,倒是坦率得可人,快快请起吧。”大嫂抬头,黝黑张胖脸,鬓发沾着汗水,却也掩盖不住细密皱纹,竟是大经番风尘沧桑模样!苏秦不禁惊讶,大嫂原本是丰腴白嫩风风火火个女掌家,操持之利落,好恶之分明,都在那不断变换热辣辣与冷冰冰中淋漓尽致显示出来。从心底里说,苏秦对这个大嫂感受是复杂,甚至是苦笑不得。她只懂得锦上添花,从不做雪中送炭善举,然则旦你翻过来,她却又是明明朗朗对你恭敬,绝没有那种痛苦揪心嫉妒与愤怒,曾几何时,大嫂变成个辛苦劳作妇人相?苏家定发生过重大变故!“叔叔真粗心,还有个人呢。”大嫂笑着扯扯苏秦衣襟,嘴向旁边努。苏秦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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