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看,可算得天下第老酒?”张仪拍案:“大是算得!来,再干!”
“且慢。”应华笑道:“这秦酒配苦菜,最是有名。大哥试试。”张仪便夹筷野菜入口:“噫!苦得够味儿。”说着便是汩汩爵,回味片刻,恍然笑道:“这番搭配却是匪夷所思,酒中奇才也!”绯云也吃口苦菜,皱着眉头道:“吔!又苦又辣,谁个受得?”张仪饶有兴致道:“你等不善饮,不知酒中奥秘。这秦酒稍薄,而苦味儿正增其厚,单饮秦酒,不输赵酒,若配苦菜同饮,则胜过赵酒。若非酒中奇才,断难发现如此绝配!”应华听得眸子闪亮,粲然笑道:“大哥不输于这个奇才呢!当年商君入秦,这渭风古寓店东就用苦菜秦酒接风。商君大是赞赏,从此便将苦菜秦酒做自己家常美味。秦人感念商君,这苦菜秦酒之配,也就风靡秦国城乡。久而久之,连山东商贾也以苦菜秦酒为荣耀。只是啊,没有个人说得出口味上奥秘呢。”席话毕,张仪却是默然良久,慨然叹息:“大哉商君,清苦如斯!张仪敬你爵。”说着便站起身来,将满满爵秦酒缓缓洒在地上,又斟爵,自己汩汩饮干。应华双眸子亮晶晶盯着张仪,也肃然站起,猛然大饮爵。
大约饮得半个时辰,那个侍女飘进来对应华做礼道:“公子,你家老有事请你示下。”应华笑道:“大哥,片刻便来,准是虎骨有买主。”说着便出隔间。张仪笑道:“绯云,来,吃这鼎逢泽鹿,大补呢。”绯云顽皮笑道:“吔!口便是百老刀币呢。”张仪哈哈大笑:“那就吃肚子刀币!”
正在谈笑饮酒,应华笑吟吟走回来:“原是两句话事儿,妥。”说着便入座与张仪对饮起来。两爵方罢,却见那名绿衣侍女又飘进来恭谨做礼柔声细语:“启禀公子先生,临间两位客官欲与你等共饮,差小女子通禀,允准可否?请示下。”应华惊讶连声:“有人要与等共饮?哎呀,此等事体向来是名士做派,这小商贾可是没经过,还得请大哥做主呢。”张仪拍案笑道:“秦国也有此等文华气象?大好!请与等并席便。”绿衣女子点头,便笑着摁动大屏风上个圆木柄,厚重实木屏风便象两扇小城门样无声滑开,赫然便显出两个布衣士人:相同黑色大袍,相同两张黑脸,除高矮胖瘦略有不同,简直就是两根黑柱子!张仪瞄,便知这两人绝非山东士子,而可能是秦国本土名士,或戎狄胡人中豪杰领袖之士。张仪虽然狂傲不羁,却素来敬重风尘英雄,起身拱手笑道:“在下安邑张仪,多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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