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兴则兴,上天亡则亡,岂有他哉?自从惠施做丞相,魏惠王便对阴阳五行说有兴趣,常常通宵达旦与惠施商讨。他说大梁风水不佳,累国运,要惠施用阴阳学说多方论证,好再次迁都。然也奇怪,那惠施虽说在论辩术之外酷爱阴阳说,却偏偏别扭,老是聒噪:“王且莫热衷此道,强兵富国于阴阳五行,臣未尝闻也。”每每扫兴,魏惠王便只有邀请老孟子到大梁盘桓,终日说叨些远古奇闻与小国寡民井田制,无奈老孟子雄心犹在,总是劝他“力行仁政,廓清天下”。魏惠王觉得老孟子迂阔可爱,便老是打哈哈。老孟子便埋怨说“王顾左右而言他”。魏惠王更是哈哈大笑通事。老孟子生清高,自也耐不得性子,终究是拂袖去。
于是,魏惠王到逢泽行猎,也没有心情邀惠施同来,便只有孤独消磨这长长时光。要说也不是没有朝臣可见,没有国事可议。然魏惠王历来有“大王之风”,最烦大臣拿琐碎细务来纠缠他,也最厌烦与大臣商讨具体政务。除任免丞相、征伐敌国,魏惠王以为其他所有事情都该是臣下“依法度办理”。
六国使者们常常说:“天下之大,魏国做官最轻松,权大事少俸禄高。”魏国*员们却每每愁眉苦脸地说:“魏国做官最烦恼,做不得事,立不得功,替人代罪做牺牲。”魏惠王也听到这些话,每次都是哈哈大笑事,身为王者,岂能没有包容四海胸怀?不管朝野如何风吹草动,他依旧只见丞相,只说大事,剩下时日宁可自己消磨。女人玩腻,狩猎过去,便对着烟波浩淼大湖发发呆。“禀报大王,公子无忌请求晋见。”老内侍声音很轻很柔。
“无忌?他来何事啊?”
“公子说,给大王举荐个清谈名士。”
魏惠王笑:“无忌有心啊,知道找个人陪父王说话。好,宣他们来吧。”片刻间,魏惠王便看见小儿子带着两个人上山阶。站半日,魏惠王自觉疲惫,便斜躺在竹榻上闭目养神,准备享受难得清谈乐趣。“无忌拜见父王。父王康健。”
魏惠王睁开眼睛:“无忌啊,起来吧,难得你记挂父王,回头赐你大珠颗。”“谢过父王。”魏无忌站起来:“父王,这位是赵国公子胜,屡次请求睹父王威仪,无忌便斗胆带他来。”魏惠王笑着:“公子胜?是无忌那位内弟?表人才,好!”
“赵胜参见王伯。王伯威仪煌煌,如中天之日,赵胜不胜荣幸之至!”赵胜本来玲珑聪敏,通颂词清亮悦耳,竟说得顺溜之极。魏惠王大乐:“起来起来,赐座!赵语有儿若此,大福也!”
“父王,这位是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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