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风古寓“醒酒汤”却是大不般,它是山果浅酿后藏于地窖淡酒,本来就酸甜渗凉,用时再加地窖冰镇,便成种甘美冰凉酸甜爽口佳酿,老客皆称其为“冰酒”。酒醉之人皆浑身燥热口干心烧,然则饮水又觉过于寡淡。些许冰酒下肚,便有股冰凉之气直通四肢百骸,神志便顿时清醒许多。只是这冰酒酿制困难且是免费,不能见客皆上,只有大醉者才有资格享受。于是常有老客故意狂饮大醉,为就是享受这能使人由麻木而骤然清醒冰酒滋味儿。
“掌堂姐姐,他是有意?”酒侍黑猢轻声问。
“胡说。这位先生初
将主人请来否?”
“那位先生正与位大梁贵客聚酒长谈,不能前来,先生们改日再议。”长衣领班脸上弥漫着可人笑意,明亮目光却扫着每个人神色。
“大梁贵客?何人哪?”个红衣商人操着魏国口音高声道:“咸阳魏国人,十有八九都识得,没个不爱好名车,去请来便是!”
“先生且慢。”长衣笑道:“诸位都是老客,这里规矩想必不用说。客人正事未完,不得随意邀客人博彩。先生大人们多多关照,小女先行谢过。”
贵公子沉吟着:“也是。长衣侍姐,得等候几多时辰?”
“渭风法度:不许问客人行止。如何说得定准?”
“嘿嘿嘿”贵公子大咧咧笑着眨眨眼,突兀提高声音:“还是明日相约吧,那位先生也是渭风古寓常客,对?”
车痴们纷纷点头:“行。”“明日就明日。”“那就再看看这车。”
长衣女侍做礼:“如此谢过诸位。先生们且看,去侍奉客人。”说完,对脸茫然短裙女侍笑道:“茜姐儿,走吧。”风灯便又悠悠飘去。
长衣女侍匆匆回到店堂时,那位英挺俊秀客人已经大醉,竟躺在厚厚地毡上长长喘着粗气。酒侍呆呆站在旁,却不敢动他。长衣颇觉奇怪,轻声呵斥酒侍道:“黑猢,如何便发呆?还不快给客人服冰酒!”酒侍忙答:“回掌堂姐姐,这位先生醉得蹊跷呢。进来时他还在大笑吟诗,叱责多事,喊将冰酒拿走。这陡然之间便大醉倒地,小可正不知如何是好呢。”长衣端详番,断然命令,“来,扶起先生,来喂他。”渭风古寓“酒侍”不同于其他侍者,律都是粗通武道少年健仆,很有劲力,专门关照那些烂醉如泥客人。黑猢听得吩咐,跪坐于地,熟练轻巧将客人扶靠在自己怀里,好象是客人自己坐起来样自然。长衣拿过旁案上个棉布包裹陶罐,打开棉套与罐盖便跪伏在地,用把细巧长木勺给客人喂服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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