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在父亲面前得滤干晒透,不留丝水气,不做分矫情,否则便无法与父亲对话。曾有好几次,苏秦决定事都被父亲寥寥数语便颠倒过来,包括这次先入洛阳代替先入秦国;事后细想,父亲主张总是更见根本。苏秦少年入山,对父亲所知甚少,出山归来,对父亲也是做寻常商人看待。包括国人赞颂父亲让他们三兄弟修学读书大功德,苏秦也认为,这是光宗耀祖人之常心罢,并非什深谋远虑。可几经决事,苏秦对父亲刮目相看。这次,父亲居然能赞同他“百金入秦”而放弃“千金”主张,当真是奇事桩!父亲绝非只知节俭省钱庸常商人,只有确实认同你说道理,他才会放弃自己主张;在平常,这几乎是不可能,今日居然变成事实。虽然,苏秦还没有体验过说服诸侯滋味,但在他看来,说服国之君绝不会比说服父亲更难,今晚之功,大是吉兆!
怀着轻松平和心情,苏秦来见妻子。
这座小院落,才是他与妻子正式居所。父亲秉承殷商后裔精细,持家很是独特。每个儿子加冠成婚后,便在庄园里另起座小院居住,且不配仆役,日常生计便是各对夫妇独自料理。从大账上说,苏氏是个整体大家。从小账上说,苏氏却是个个小家,恰似春秋诸侯般。如此之家,省去诸多是非纠纷,竟是非常和谐。苏秦从来不理家事,只觉得父亲是为省却麻烦,也不去深思其中道理。
将近小院,苏秦看见灯光,也听见机杼声声,顿时放慢脚步。
母亲病危将逝时,父亲做主给他娶过妻子。那时侯,苏秦还在山中修习,父亲没有找他回来奔丧守孝,他自然也无从知晓自己已经有明媒正娶妻子。妻子,是洛阳王城里位具有“国人”身份工师女儿,端庄笃厚,勤于操持,很是讨老父亲与掌家大嫂欢心。及至苏秦归来,面对这个比自己还大两岁生疏女子,其尴尬是可想而知。按照苏秦挥洒独行个性,很难接受这个对自己相敬如宾陌生妻子。但是,这是母亲临终时给自己留下立身“遗产”,是父亲成全母亲心愿而做出选择,如何能休妻子而担当不孝恶名?对于苏秦这种以纵横天下诸侯为己任名士,名节大事是不能大意,身负“不孝”之名,就等于葬送自己!当年,吴起身负“杀妻求将”恶名,天下竟是无人敢用。“不孝”之名,几乎就等于“不忠”!个策士如何当得?反复思忖,苏秦终于默默接受这个妻子。但苏秦却常常守在自己瓦釜书院,极少“回家”与妻子尽敦伦之礼。仿佛心照不宣般,父亲、大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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