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败,又当如何?”
“相互援手,共担艰危。生无敌手,岂不落寞?”
张仪大笑:“好!相互援手,共担艰危。这便是苏张誓言!”伸出手掌与苏秦响亮击,长身躬,声“告辞”,便大袖挥,转身登车辚辚而去。
送走张仪,苏秦回庄已是日暮时分。连日来诸事齐备,明日就要起程西去,苏秦想想,今夜他只有两件事:是拜见父亲,二是辞别妻子。父亲与妻子,是苏秦在家中最需要慎重对待两个人。父亲久经沧桑,寡言深思又不苟笑谈,没有正事从来不与儿子闲话。所以每见父亲,苏秦都必得在自己将事情想透彻之后;对妻子慎重则完全不同,每见必烦,需要苏秦最大限度克制,须得在很有准备心境下见她,才维持得下来。
路上苏秦已经想定
国君都能办到。在,也是始料未及也。”
“辆天子轺车,愧煞天下战国!”张仪拍案,竟是大为感慨。
苏秦心中动,微笑道:“轺车辆,何至于此?莫非张兄在大梁吃闭门羹?”
张仪“咕!”大饮爵兰陵酒,掷爵拍案道:“奇耻大辱,当真可恨也!”便将大梁之行经过详说遍,末道:“可恨者,魏王竟然不问张仪有何王霸长策,便赶出宫!个形同朽木老孟子,也值得如此礼遇?”
苏秦素来缜密冷静,已经听出个中要害,慨然拍案道:“张兄何恨?大梁举,痛贬孟子,使魏王招贤尽显虚伪,岂非大快人心?以看,不出月余,张仪之名将大震天下!”又悠然笑:“你想,那老孟子何等人物?以博学雄辩著称天下,岂是寻常人所能骂倒?遇见张兄利口,却竟落得灰头土脸!传扬开去,何等名声?究其实,张兄彰是才名,实在远胜这天子轺车也!”
张仪路行来,心思尽被气愤湮没,原未细思其中因果,听得苏秦说恍然大悟,便开怀大笑道:“言之有理!看来,你这两个钉子都碰得值。来,浮大白!”说着提起酒坛,亲自给苏秦斟满高爵,两人碰,同时饮干,放声大笑。
这夜,苏代、苏厉等早早就寝。苏秦与张仪却依然秉烛夜话,谈得很多,也谈得很深,直到月隐星稀,雄鸡高唱,二人才抵足而眠,直到日上中天。
第二日,张仪辞别,苏秦送上洛阳官道。拙朴郊亭生满荒草,二人饮最后爵兰陵酒,苏秦殷殷道:“张兄,试剑已罢,此行便是决战,你东西,务必谨慎。”
“你西东,竟是背道而驰。”张仪慨然笑道:“有朝日,若所在竟为敌国,战场相逢,却当如何?”
“与人谋国,忠人之事。自当放马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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