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大梁,张仪自来府上拜访。”
“张子既不想张扬,先轹也不勉强,大梁见。”回身登车,扬尘而去。
待敖仓令马队走远,张仪方才登车缓行,向大梁辚辚而来。这个敖仓令先轹,祖上本是晋文公时名将先轸。似乎应句古老谶语,“名将无三世之功”,先氏后裔竟弃武从文,始终没有大进。先轹也只做个司土府辖下敖仓令,算是个有实权而无高位中爵。虽然如此,先氏声望犹在,先轹在大梁依旧是魏国闻人。张仪父亲也曾在司土府任事,与当时做司土府都仓廪先轹父亲同事,有通家之好,所以张仪与先轹也算得是世交。后来张氏羁祸,搬出安邑,两家往来也就中断。张仪年少入山,与这先轹从未谋面,自然也不认识。但张仪从王屋山修习归来,在大梁安邑士大夫中却已经有名士之誉,先轹慕名拜访,这世交便又自然恢复。先轹为张仪引见许多“朋友”,都是当年司土府官吏后裔,自嘲是大梁“司土党”。叙谈世交情谊之余,众人纷纷鼓动张仪来大梁做官。张仪却只是高谈阔论,并没有接这个话题。在他心目中,魏国虽是母国,但吏治太得腐败,正是自己这种才具之士天敌,所以并没有想留在魏国。再则,他对凭借朋党裙带谋官谋事素来厌恶蔑视,自然也不想过深卷入到“司土党”里去。
洛阳之行,与苏秦夜长谈,张仪大受启迪,重新审视魏国,觉得自己不应该放弃在魏国努力。无论如何,魏国强大根基犹在,若能根除侈糜腐败而重新振作,统六国还是比其他战国有利得多。有这番思谋,便在从洛阳回家途中取道大梁,装做无意,拜会个“司土党”,酒酣耳热间透漏自己想在大梁谋事想法。张仪本心,是给自己原先婉拒打个圆场,不想无端开罪于“司土党”,却并没有请“司土党”斡旋引见意思。谁知对方是个官场老手,世故老到,认准是张仪放不下名士身份而做出委婉含蓄姿态,其实就是要“司土党”给他修桥铺路;“司土党”中若有张仪这等名士身居高位,自然是势力大涨,所以对张仪清高便也毫不计较。
消息传开,便有这“司土党”首吏——敖仓令先轹回大梁为张仪斡旋事。
凡此种种,张仪都蒙在鼓里。张仪走是当世名士路子,直接求见君主,无须任何人从中引见。这种方法简单扎实,既能充分体现名士天马行空特立独行风骨,又对君主识人眼光与用人胆略有直接考量效果;成则举公卿,不会陷于任何官场朋党;败则飘然另去,不会将大好光阴空耗在无休止折冲斡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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