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当如此。张仪不会连累你这个敖仓令担保举荐。”
“哪里话来?张兄国士,区区小吏,如何有资格担保举荐?”
两人齐大笑,敖仓令道:“张子,并车同行如何?”
张仪拱手道:“不必。先兄官务在身,多有不便。
城,却因东南数十里有座著名敖仓,便生出商旅大运。敖仓是魏国最大粮仓,每日进出运粮牛车马队络绎不绝。但敖仓周围十里之内都是军营,不许车马停留。缴粮调粮车马队,便只有到最近广武城外歇脚打尖。时间长,这广武便成敖仓联体根基。你看,广武最大怪异处,便是城外繁华,城内冷清。窗外吃喝,是各郡县车役挑夫,厅堂里用饭,十有八九都是押运县吏。”
绯云不由肃然起敬:“公子懂得真多,绯云长见识。”
张仪哈哈大笑,觉得这个俊仆当真聪慧可人。
此时饭菜酒已经上齐,方正肉,盆青葵,两碗羊肉汤饼,小小坛楚国兰陵酒。绯云对侍者说:“你去吧,来。”便利落地打开酒坛,给张仪斟满碗捧到面前:“公子请。只此坛。”张仪恍然,心知母亲怕自己饮酒误事,让绯云时刻提醒自己,便感慨笑道:“坛三斤呢,只饮半,余下留在路上便。”绯云大约没想到公子如此好侍侯,竟是意外地高兴。张仪大饮碗,连连赞叹,便教绯云也来碗。绯云连连摇头,说自己从来不饮酒。张仪慨然道:“丈夫同路,如何能滴酒不沾?这楚国兰陵酒甜润清凉,醉不,来!”绯云无奈,皱着眉喝下碗,竟是满面潮红,呛得连连咳嗽。
张仪不禁莞尔:“满面桃花,绯云象个女儿家呢。”绯云大窘,脸却是更加红。
第二天太阳上山,张仪轻便轺车驶出广武客栈,直上官道。经过敖仓时,忽见敖仓军营马道上尘土飞扬,直向官道而来。绯云怕前行赶得太急,跟在后面又要吃落土,便停车靠在道边,要等敖仓马队去远再走。片刻之间,马队从军营中冲来,当先面幡旗在烟尘中迎风招展,旗上分明大书个“先”字。
张仪惊喜,霍然站起高喊:“先兄——,张仪在此!”
喊声方落,马队骤停,当先辆轺车便拐过来。车盖下,个高冠红服长须拂面中年人遥遥拱手笑道:“张兄好快呵,正要去大梁先期周旋呢。”
张仪已经下车,走到对方车前拱手笑道:“不期而遇先兄,不胜欣慰。本说下月去大梁,怎奈家母催逼,便早日子,先兄鉴谅。”
来人也已下车,拉住张仪笑道:“无妨无妨。好在只是引见,无须多费周折。成事与否,却全在张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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