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颗白头。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国人皆曰可杀”这句古语震慑力,股冰凉寒气渗透他脊梁,切赖以支撑气息都干涸,踉跄几步,他竟瘫倒在草地上,再也无法挪动半步。夹持两名甲士阵紧张,生怕他被吓死在这里,不由分说,架起老甘龙便飞步来到行刑桩前,紧紧捆在高大木桩上,使这个最为冥顽老枭不至于软瘫下去。
人犯就位,身穿大红吉服监刑官景监在土台上高声宣道:“大刑在即,朝野臣民,听国君训示——!”
国君要出来?这却是谁也没有想到。人山人海,便顿时安静下来。
刑台中央缓缓推出辆高高云车,嬴驷声音仿佛从天上飘向河谷草滩,从来没有这样高亢:“秦国朝野臣民们:本公即位之初,国中老旧世族勾连山东六国,逼杀商君!又勾连戎狄部族,图谋复辟!赖朝野国人之力,秦国得以剿灭义渠,擒拿复辟国贼,为商君昭雪!从今日起,秦国恪守新法,永远不变!大秦国人,当万众心,向逼杀商君另股势力——山东六国,复仇——!”
黑茫茫山海般秦人们振奋!此刻,还有什能比国君亲自出面说明真相,并为商君昭雪更能激动人心呢?片连天彻地欢呼声,顿时弥漫在河谷草滩:“国君万岁——!”“新法万岁——!”“向六国复仇——!复仇——!”
被绑缚在刑桩上甘龙抬起头,目光死死盯住高高云车,却是什也喊不出来。
最为震惊还是台上观刑六国特使,最不愿意看到事情恰恰发生,秦国国君当着万千国人,竟公然将诛杀商鞅罪责推到六国头上!这时候,谁能辩驳得清白?更何况,当初还有“请杀商君书”留在秦国;可那是“请杀”,如何竟变成“逼杀”?特使们慌乱得交头接耳,个个面色苍白;看来,老秦人和山东六国这血海冤仇是结定。
又是通大鼓,景监劈手中令旗,高声喊道:“行刑——!杀——!”
片刀光闪亮,碧绿草滩上渗出汩汩流淌红色小溪,渭水又次变红。
渭水南岸,正有骑快马飞来!马上骑士红色斗篷就象团火焰,望着北岸刑场人山人海,他突然勒马,哈哈大笑:“好好好!”便飞马向渭水白石桥飞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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