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疾知道,来者是当值郡守迎商吏,便下车深深躬,将袋半两钱递上:“天冷辛苦,弟兄们喝酒!”迎商吏哈哈大笑着将钱袋扔给身后:“贵客心意,平分!”回头也是深深躬:“请贵客随入城,营地已经排好。”樗里疾笑道:“多谢。当值郡守是哪位头领啊?”皮袍迎商吏顿时没笑脸,高声回答:“山戎单于,乌坎大人!”
“单于郡守在城内驻守?”
“马商贵客大人,乌坎单于营地
传统,又加上对即将来临“西族变法”忐忑不安,野心自然会蠢蠢欲动,此时若有世族元老出面,约请戎狄发兵“靖难”,难保不会发生四百年前镐京之变!
这就是西部四大部族危险所在,也是樗里疾直奔草原深处用意所在。
六天之后,樗里疾马队便看到枹罕。
枹罕,秦国最西部个要塞,实际上就是座方圆三里多夯土城堡。因为地处三条河流交会地带,所以成为戎狄四大部族游牧中心区域。这地方北临黄河,南临大夏水与洮水,东临庄浪水与漓水,方圆千里,山水相连,草原广阔,是秦国西部块水草丰茂游牧区域。西部戎狄最有实力四大部族,在这区域已经生存繁衍千余年。
樗里疾在山头遥指草原土城,对便装骑士们下令:“进入枹罕,你们便是这马商驯马师。山甲将军便是管家。安住营地,不得外出滋事,违令者斩!”
“谨遵将令!”山甲与骑士们齐声应命。
“牛角号起,走马下山!”樗里疾声令下,十名号手“呜呜”吹动号角,名壮实骑士扯出面写有“马商樗里”大字黑旗,跟在樗里疾车后,不疾不徐向灰色小城堡而来。时当暮色,又大又圆落日挂在枯黄草原尽头,羊群牛群马群,都在轰轰隆隆向这座土城靠拢。有已经在选定避风洼地搭起帐篷,燃起篝火,用木栅栏圈定牛羊,肉香和歌声也开始飘荡起来。放眼看,靠土城最近是羊群牧主,外围是牛群牧主,最外围则是马群牧主,遍野烟尘中倒是颇有章法。见有吹着号角商旅马队下山,扎定帐篷中便涌出各色男女老幼,惊喜高喊着:“秦货来——!”“马商来——!”“要羊皮?羊皮——!”
尚未关闭土城中便涌出十多个皮袍长发戎人,迎着樗里疾马队走来,为首壮汉老远就张开双手喊起来:“噢嗬——,哪国马商——?”
樗里疾也张开双手做苍鹰飞翔状,高声回答:“秦国马商。咸阳樗里——”
“啊哈!咸阳马商,好!”皮袍壮汉兴奋得双手向天高喊:“枹罕人欢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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