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山风寒凉,眼看就要进入老秦人窝冬期,嬴驷觉得不能再等待。
心中却为嬴驷周密深远感到惊讶,沉吟片刻答道:“嬴虔大节明而胸襟窄,以毋伤情义为要。实际论之,当使其身居高位,常参决策,而毋得执掌实权。另则,可轻父重子,重用其子女,可保嬴虔无事。”
嬴驷深深躬,“商君教诲,嬴驷铭记心怀。不知商君可否有托嬴驷之事?”
商鞅爽朗大笑,“生前身后,无事,快哉快哉。”
嬴驷默然良久,沉吟道:“若处商君极刑,也是情境所迫,望商君恕罪。”
“处鞅以极刑,实则大彰世族与六国之恶,国公日后便可借机发难。鞅死尚能与国有益,何罪于国公?”商鞅竟是发自内心豁达明朗。
嬴驷轻轻叹,亲自斟满两碗赵酒,双手捧给商君碗,自己端起碗,“人言商君极身无二虑,尽公不顾私。诚如斯言,嬴驷感佩之至。商君,嬴驷为你送行……”扬起头来,咕咚咚气饮尽。
商鞅平静安详举起酒碗,饮而尽。嬴驷深深躬,出门去。
国狱院中,嬴驷对国狱令正色吩咐,“立即将商君迁到你山顶官署,取掉脚镣,餐餐酒肉,要让他看得见清山绿水。若有延误,严惩无赦!”
“谨遵特使之命。下官即刻办理。”国狱令答应得特别痛快。
朦胧月色下,嬴驷篷车马队辚辚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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