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监二话没说,让车英和妻子令狐守着公主,自己匆匆到宫中去。嬴驷没有阻拦,而且让景监给商君带去两坛他最喜欢赵酒,同时命景监责令狱吏善待商君,否则杀无赦。景监回到府中,和车英准备番,便要出发。令狐却坚持要亲自看护莹玉,景监想想,便让妻子和莹玉同坐那辆垂帘篷车。车英见景监病体衰弱,坚执让景监乘坐轺车,他自己带领二十名骑士队护卫。
出得咸阳北门,上高高咸阳北阪,向西北官道行得百余里,进入泾水中游山地,便见遥遥青山下座奇特城堡。这就是天下闻名云阳国狱。
这里有条小河流,从东北深山流来,曲曲折折飘若柔云,老百姓便叫她云溪。云溪在中山流入泾水,与泾水形成个夹角地带,水草丰茂,林木葱茏。夹角云溪北岸有个老秦人农牧部族,官府便命名此地为云阳。秦献公时,都城栎阳太小,不宜建造牢狱,秦人半个关中又面临魏国强大军事压力,关押罪犯也有危险。建造在陇西后方倒是安全,却又距离都城太远,给执法带来很大不便。几经查勘,堪
顿时愣怔——庭院中跪满仆人侍女,人人饮泣,个个憔悴!
“家老,缘何如此?”景监急问。
“上大夫!国尉……”老总管见二人,悲从中来,老泪纵横,竟是泣不成声。
车英忙问莹玉贴身侍女。侍女哭诉说,公主将自己关在寝室已经两夜三天,不许任何人进去……车英大急,疾步上前拍门,“公主,乃车英!快开门!”
屋中却是悄无声息。
“车英,撞门!”景监话音落点,车英肩膀猛力撞,门闩咣当断开!
两人冲进寝室,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个白发如雪红衣女子石人般跪坐着,面前墙上挂着大大幅商君木炭画像!
“公主……”车英哭喊声,跪到莹玉面前。美丽莹玉公主已经枯瘦如柴,空洞干枯眼睛却大大睁着,苍白面容覆盖着雪白散发,气息奄奄,行将自殁……车英猛然抱起公主向外就走。景监急道:“车英,去家!”
到得景监家中,明朗善良令狐见莹玉惨烈之象,竟是悲声大放。景监忙吩咐十六岁女儿给莹玉炖鼎浓浓羊羹。令狐强忍悲伤,亲自给莹玉勺勺喂下,又守在榻前看着莹玉昏昏睡去。景监和车英泪眼相对,商议如何安置莹玉?车英说,送到终南山老太后那里去养息。景监说那不行,非但要送老太后命,连公主也保不住。最后,俩人商定相机探监,征询商君主意。
次日清晨,莹玉终于醒来,第句话就是,“云阳国狱……,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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