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公吩咐道:“黑伯,两个时辰后,到上善池。你稍后到系牛亭找。”黑伯答应声,便吩咐车马侍从随他从偏门进院去。
孝公向嬴驷招手,便从正门进入,直向院落深处而去。嬴驷路留心,发现这座外观很不起眼院落,内中竟是大有气象。水流亭台错落有致,松林小道回环周折,地势缓上成坡,宛若咸阳北阪。这种山坡,任何大雨山洪都停留不住,直涌门外田峪川。房屋亭台竟都是山石砖瓦粗糙堆砌起来,偏偏却显出种质朴本色与浑然野趣,令人大是感慨。到得半坡处石亭下,孝公肃然向亭外株老
物。这个人是谁?难道……猛然,嬴驷个激灵——那个人肯定就是昨晚楚国商人!
嬴驷猛然坐起来,望着映得窗户片淡红早霞,嘴角漏出丝冷笑,“来人。请家老前来。”
不消片刻,个老内侍匆匆走进寝室,嬴驷低声吩咐几句,倒头便睡,鼾声大起。
红日已上半山,宫中内侍来宣。嬴驷虽则只睡半个时辰,却是点儿不显疲惫之色。到得宫中,公父也是刚刚梳洗完毕,正在前庭缓缓舞剑。嬴驷上前恭敬见礼,“公父康复,儿臣不胜欣喜。”孝公收剑笑道:“驷儿,今日陪去终南山如何?”
“儿臣遵命。”嬴驷欣然领命。
出得宫门,嬴驷见只有十多名甲士和公父辆轺车,便知道新母后不去,也不多问,翻身上马走在轺车旁边,出咸阳便直奔终南山下。
这是冬日少有无风天气,阳光和煦,苍松长绿,竟有几分小阳春光景。到得山下,沿着条小河进山,便见苍松翠柏谷地中露出片青砖绿瓦院落,在萧疏冬野倍显宁静旷远。孝公遥指山谷院落,“驷儿,来过此处?”嬴驷知道公父问是“放逐”期间是否来过,摇摇头,“此处没有村庄,儿臣尚未来过。”孝公指点道:“你看,这条山水叫田峪川。东南那座山,就是饿死伯夷、叔齐首阳山。那片院落啊,可是大大有名个人物留下来呢。”嬴驷恍然大悟,“儿臣想起来,莫非是老子书院?”
孝公微笑点头,吩咐车马慢行,沿着山道向谷地院落而去。
到得谷地,院落反而隐没在松柏林中无从得见。穿过小河边片松林,面前豁然开朗,座蓝田白玉筑起高大石坊巍然矗立在松林草地,石坊正中四个斗大黑字——道法天地。进得石坊箭之地,便见朴实无华院落大门。孝公吩咐停车住马。
车马方停,嬴驷就看见公父贴身老仆兼内侍总管黑伯从大门匆匆走出。黑伯来到孝公车前,扶孝公下车,拱手禀报,“按照君上吩咐,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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