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去,莽莽苍苍杳无人烟,山间只有兽道狼籍,别说逃,就是公然出走,也只怕做出没无常猛兽美食。
就在公孙贾绝望时候,件奇异事情发生。
那天暮黑时分,他手执铁铲拨打着齐腰深莽草枯藤,想寻路“回家”。却盲人瞎马般闯到处高高悬崖顶上,鬼使神差脚踩空,咔啦啦跌落下去!待他醒来,已经是满天星斗不知何时。没死?他活动下手足,庆幸自己果然没死,便挣扎站起。四面张望,他“啊——!”声惊叫起来——悬崖下不是点火红灯光?揉眼细看,没错,是灯光!他精神大振,折下根树枝做拐杖,瘸拐向灯光跳奔过去。到得近前,却发现这是道陡直山崖下幢石头房子,隐隐可见屋外石坪上有剥下晾晒兽皮——猎户之家,不是官人!公孙贾阵狂喜,便扑上前去笃笃敲门。
粗糙厚重圆木门吱呀拉开,个裹着兽皮精瘦汉子打着盏兽油风灯站在他面前。公孙贾“啊!”声,后退几步,死死盯住对方!这个男子和他象极,简直就是黑白双胞胎!兽皮汉子却浑然无觉,抹着眼泪憨憨伸手,将他让进去,坐在另间狭小石头房子里。汉子默默端来大盆炖兽肉和罐山果酒,便站在旁边木呆呆抹眼泪。公孙贾精细之人,听见隔壁石屋里有隐隐约约呻吟,便拱手问道:“兄台何事悲伤?可否见告?”兽皮汉子憨直抹泪,“二老好端端牛样壮,却不想开罪山神,连日大泻,眼见是活不成,呜——!”说着便哭起来。
公孙贾听准“大泻”二字,慨然站起,“在下尚通医道,敢请观。”
十天之中,公孙贾治好老猎户夫妇急性腹泻,也养好自己伤。猎户家千恩万谢,送他兽皮兽肉大堆,公孙贾都拒绝。兽皮汉子急得满脸胀红,用猎刀在自己手臂上猛然划出道血口,用嘴嘬口鲜血喷出,扑拜在地赳赳高声,“恩公,有用小人处,万死不辞!”公孙贾扶起兽皮汉子,“兄台高义,只要空闲时日来看看,足矣。”
半个月后,兽皮汉子凭着猎户特有本领,竟找到公孙贾山谷茅屋。
山月当空,公孙贾和兽皮汉子结拜异姓兄弟。汉子问大哥何以犯法?大哥说父母被仇人惨杀,大仇未报,自己却又被仇家陷害服刑,请兄弟帮他逃出这个地方。汉子慨然允诺,公孙贾便给他脸上刺字,又给他脸颊烙印,与汉子互换衣服,将汉子装扮成自己,教会汉子如何应对官府“季查”。
三日后晚上,月黑风高,公孙贾与兄弟共饮山酒,在酒中加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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