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忙向黑伯招招手,黑伯快步走进,和莹玉将老太后扶出去。
秦孝公长吁声,“商君啊,不要让太后再来。”
商鞅点头,“
然每器官之功能尽皆衰竭,人无病痛,身体却无力振作,日渐衰弱。此种疾病,乃元气耗尽之症状,医家无以诊断,似非人力所能扭转也。”
秦孝公:“自觉体质尚可,如何得此怪疾?元气耗尽?”
扁鹊:“体能之疾,世所罕见,大体有二:为先天元气不足,少年夭亡者是也。二为心力损耗过甚,若秦公之疾是也。人有五脏六腑,七情六欲过度者,皆可使之为病。《素问》云,好哭者病肺,好歌者病脾,好妄言者病心,好呻吟者病肾,好怒吼者病肝。秦公虽非嬉笑怒骂而伤身,然则心力专注端,经年思虑过甚,则如出辙也。人体精能有数,若经年累月殚精竭虑,犹如炉中之火熊熊不息。业绩未竞,则心力十足,神气健旺。若日事成,则心力骤弛,体能骤失,犹如炉中木炭燃尽而火势难继也。”
顿得顿,见寝室肃然,扁鹊便又缓缓道:“心者,藏神之府,乃人身之君。心生元气,心神旺,则统驭有力。心神衰,则五脏六腑俱衰。胃为谷仓,因心衰而不受食。肝为将军,因心衰而无以鼓勇。脾为意象,因心衰而失意,不能聚思而断。肺为魂魄之府,因心衰而失魂落魄,神情萧疏。肾为志所,心衰则心志大减。胆为勇略之所,心衰则果敢不持,优柔顿生。此乃心力衰竭,而五脏六腑皆病也。”
突然,圈外个苍老声音传来,“敢问先生,渠梁何事,致于此?”
“娘!”莹玉低声惊呼,将太后搀扶进来。
老太后头霜雪,拄着支红木大杖,眼角有显然泪痕。秦孝公笑道:“母后,你如何也来?渠梁不能大礼。”老太后落座,向儿子摇摇手,却对扁鹊道:“先生,请吧。”
扁鹊道:“秦公英明神武,惜乎用心太专。则为国事所迫,求治之心刻刻相催,大山在肩而不能卸。二则,恕老夫直言,秦公心中有痴情纠缠,郁郁之心相煎,求之难得,舍之不能,心陷泥潭而不能自拔。舍国就情,公当不为。舍情就国,公心不忍。长此煎熬,虽铁石犹碎也,况于人乎?”
两行清泪流下秦孝公脸颊,但他却微笑着,“前辈不愧旷古神医。知心者,前辈也。嬴渠梁今得指点,死而无憾。”
寝室中人人眼睛潮湿,都强忍着要夺眶而出泪水。莹玉紧紧扶着老太后,她显然感到娘颤抖。老太后却颤巍巍站起来,向扁鹊深深躬,“敢问先生,可有维持……”话还没有说完,就猛然捂住自己眼睛,跌靠在莹玉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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