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是午后悄悄走。她和梅姑又恢复男装士子扮相,辆篷车辚辚而去。她心里很清楚,只要她在栎阳天,卫鞅就不会安心。虽然她相信卫鞅自省能力,但情之所至,难保不会出现他因情绪激动而生出事端,最终陷于尴尬困境。只有她断然离开,使他痛定思痛,慢慢恢复,才是唯方法。她走得很急,而且出城不远就弃车换马,从崤山小道向大河而来。
当深秋太阳涌出大河地平线时,两骑快马来到大河西岸。白雪立马山头,遥望对岸苇草茫茫茅津渡,不禁潸然泪下。正待下马登船,却听身后马蹄声疾,梅姑惊喜叫喊:“侯大哥来!侯大哥,在这儿——”。
侯嬴飞身下马,“白姑娘,你,就这样离开秦国?”
白雪凝视着侯嬴,下马深深躬,“侯兄,待卫鞅成婚后,相机告诉他,,已经有他孩子……几年之后,才能见他。望他保重自己,善待公主……侯兄,后会有期。”说完,头也不回向岸
们到中原去,齐国或赵国。来得及,至少还有三十年时间。”
“普天之下,不会有秦公这般雄才大略君主。”
卫鞅沉默。白雪说出,是他内心最为深刻感受,如何能否认?想到要离开秦国,离开秦孝公,他心就隐隐做痛。对各国变法做过深入勘研卫鞅,确信天下将不会再有秦公与他这样君臣遇合。
良久,他叹息声,“小妹,让想想吧,也许还有其他办法可以两全。”
白雪摇头,“鞅,不要犹豫,你必须和公主成婚。已经让侯嬴兄回秦公,说你已经答应。”
“如何?!”卫鞅霍然站起,气得团团乱转,“你怎可以,可以,如此胡闹!”
“鞅,你不是白雪个人。你属于天下财富,属于秦国庶民。你爱,愿意随而去,就满足。白雪从爱你第天起,就立下誓言,愿意牺牲切,成就你伟业,包括舍弃做你妻子……,只是没有想到,它来得这快,这突然……”骤然,热泪夺眶而出,白雪再也说不下去。
卫鞅紧紧抱住白雪,“雪妹,卫鞅今生来世,永远都是你……”
朦胧月光下,俩人走出左庶长府,回到白雪宁静小庭院。
第二天晚上,当卫鞅如约来到时,小庭院已经没有灯光,寝室门上悬挂着幅白布大字——去也,君自保重。卫鞅下子瘫在院中,却又立即跃起,出门驰马飞出栎阳!他不解白雪为何突然离去?原本答应他,至少在栎阳再住个月,看看事情有无新变化?为何突然就走,竟然还不告而别!此刻卫鞅只有个念头,追上白雪,至少送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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