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贾直处在惊恐不安之中。他有种不祥预感,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灾祸大是神秘难测。太子如何象疯子样不可理喻?素负盛名农耕望族白氏族,如何竟能明目张胆用沙石充粮?太不可思议!事情出,他就认定卫鞅要拿他做替罪羊,因为他是太子傅,如何能逃脱干系?如今见嬴虔说,不禁脸色大变,“左傅啊,这,这如何是好?卫鞅可是六亲不认哪。”
太子也盯着伯父,嘴唇颤抖着,“公父,公父,如何不回来?”
嬴虔低声喝道:“慌甚!公父不在栎阳,
。
顷刻之间,卫鞅意识到事态严重,意识到秦国变法到生死存亡关头。以孟西白三族老秦人执拗,不真正公平处置滥杀事件,根本不可能平息他们怒火,秦国就必然要出现大动荡,山东六国再出兵,秦国如何不灭亡?那时,切都将付之东流。然则,这件事大大棘手处,在于是太子犯法。且不说太子只有十四岁,尚未加冠成年。更重要,太子是国家储君,能杀掉太子平息民愤?而且,国君目下不在栎阳,臣下如何能擅自处置太子?那,如何举措才能使怒潮平息呢?
嬴虔见卫鞅沉吟思忖,拔剑愤然道:“左庶长不要怕。嬴虔只要两千铁骑守在栎阳西门,看谁敢反出秦国!”他想卫鞅虽则奇才,然毕竟书生,面对如此汹汹阵势,必须由他这个身经百战公室大臣来支撑局面。如果调兵权力还在自己手中,又何须和卫鞅商议,他早已经领兵在半道拦截。
猛然,卫鞅微微笑,“左傅稍安毋躁,请与太子、右傅先行到国事厅休憩片刻,容调兵妥当后再分头行事。”
“如此也好。们走吧。”嬴虔便和六神无主太子、惊恐不安公孙贾去国事厅。
卫鞅面色沉,向荆南做个包围手势,荆南“咳!”声,疾步而去。卫鞅转身对匆匆赶来景监命令,“景监长史,立即下令栎阳令王轼,调集两千铁骑百辆兵车,在西门外待命。”景监匆匆去。
又是马蹄声疾,车英飞步进门,“左庶长,郿县民众汹汹而来,大约还有三十里。披麻戴孝,抬尸交农,情势紧急!”
卫鞅眼睛亮,“车英,你来得正好。其余事体回头再说,目下立即赶到栎阳府,凭兵符与王轼起率领铁骑兵车,在栎阳西门列成阵势等候,不许与民众冲突。”
“遵命!”车英飞身上马,驰向栎阳官署。
国事厅内,嬴虔看到院中有队公室禁军甲士,心中怔,似乎不经意走到后窗向外端详,却见树影里影影绰绰全是禁军甲士,心下不禁怒气顿生,冷笑道:“看来,卫鞅将等拘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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