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推崇墨家,呈上《兼爱治秦》。”
“呈上《无为治秦》。”
“呈上《百里奚王道治秦》。”
“呈上《中兴井田论》。”
“
景监心下明白,向场中拱手高声道:“诸位先生,景监是否徇私枉贤?可以存疑。卫鞅是否有才?可以后观。诸位请见君上,景监即刻进宫禀明。君上勤政敬贤,定然不会怠慢诸位先生。请诸位立即准备对策。”
士子们想不到这个很有实权内史竟如此爽快,时间倒是全场沉默。依许多士子想法揣测,这个实权内史定被卫鞅收买;此等佞臣,不给他金钱,休想过他关口,和山东六国样!今日向他提出面见国君,他定然拒绝,然后便闹到国府,扳倒这个黑心内史!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口答应去请国君,却也奇。有些没有对策或有他情者,竟是忐忑不安起来,原本准备借故离开已经将包袱提在手里人,也顿时尴尬起来。
景监走下大石,对掌事吩咐,“好生侍奉先生们,今夜对策之前,那位先生也不能走。收拾庭院,准备迎候国君。”说完,上马出招贤馆。
刻之后,秦孝公便走马而来。他正在书房用功,接到景监急报也感意外,稍加思忖,感到这倒未尝不是个好机会,便向黑伯吩咐几件事,和景监起从容来到招贤馆。
招贤馆庭院中已经布置好露天坐席。秋月当空,再加上几十盏硕大风灯,偌大庭院倒也是明亮异常。士子们已经在各自坐席上就位,片肃然安静中透出几分紧张。景监吩咐在前方中央国君长案两侧再加六张木案。刚刚加好,甘龙、嬴虔、公孙贾、杜挚、子岸、车英六位大臣便相继来到入座。场面如此隆重,显然大出士子们意料,肃然静场中有人紧张得不断轻轻咳嗽。这时,景监看见卫鞅也来,坐在最后灯影里。
秦孝公庄重开口道:“诸位贤士访秦辛苦,嬴渠梁先行谢过。秦国求贤,未分良莠前,体待之。今夜以卫鞅陈策之同等大礼,倾听诸位先生治秦国策,请诸位先生不吝赐教。上有青天明月,下有国士民心,嬴渠梁是否屈才枉贤?神人共鉴。”
景监向场中拱手道:“敢请诸位贤士,先行报出策论名目,以为应对次序。”
士子们相互观察,眼神探询,窃窃私语,竟是无人先报。
终于人站起,布衣长衫,黑面长须,高声道:“乃陈国士子王轼,访秦十县,深感秦国吏治弊端,呈上《治秦吏制策》。”书吏接过,恭敬摆在秦孝公案前。孝公肃然拱手道:“多谢先生,嬴渠梁当择日聆听高论。”
阵骚动,有人站起高声道:“访秦有得,呈上之《秦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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