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鼓乐热闹非凡。庞涓在高高轺车上眼见人头火把望不到尽头,微微皱眉,沉声命令:“改道!”
但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上将军——!上将军到!”
“上将军是国家干城!给上将军让道!”个白发老人在社舞队列中高声大喊,连连挥动手中红色小旗。街心参与社舞男女老少和蔓延到街边看社舞人众,呼啦啦向两边闪开,“魏王万岁!上将军万岁!”喊成片。
亲见大梁民众如此敬重自己,庞涓心中不禁股热流。虽然他没有提出立即迁都,但他却是魏国上层主张迁都大梁最坚定个,精明灵通大梁人岂能不知?然则大梁人绝不会公开喊上将军为“恩公”,而只喊上将军为“干城”。就是连续不断狂欢,大梁人也只是高呼“魏王万岁!”“魏国大业,大梁当先!”没有个人喊出埋藏于内心真正冲动——大梁即将成为王城!庞涓自然明白其中就里,但却对大梁人狡黠老到总有丝不安与不快。数十万市井之民竟能如此默契借机宣情,如此忍耐在狂欢中深藏不露,这在目下战国大都会中绝然没有第二个大城庶民可以做到,包括齐国临淄和魏国安邑。面对这样民众国人,庞涓总有不塌实感觉。他本来想对敬重他大梁父老们说上几句热情敬谢话,但这种不塌实感觉却使他紧紧抿起厚阔嘴唇,脸上片庄重。他在轺车上拱着双手不断向两边民众做礼,在欢呼声中辚辚驶出大梁南门。
清晨卯时,庞涓到达逢泽。
他轺车直驶魏国营区上将军大帐,匆匆吃下鼎逢泽黄羊肉,便到会盟行辕区做最后遍视察。明日六大战国国王便将陆续到达,切差错都要消灭在今天。本来这会盟营区兴建是由掌管地方民治土地都司徒府督察,由大梁守具体实施建造。论大梁对这件事兴奋与重视,应该是没有差错。但庞涓还是不放心。庞涓太清楚这次会盟成功对于他这个发端者重要性。说起来,六国会盟是他向魏惠王提出,总体方略也是由他秘密制订,就连会盟地点时间也都是他提出。魏王对他提出具体谋划几乎是全盘接受。如果成功实行,他庞涓就将是魏国霸业奠定者,从近处说,他至少将成为魏国丞相兼上将军,名副其实出将入相,改与公叔痤将相分权局面。从远处说,他将远远超过名将吴起在魏国建立勋业,若魏国统天下,那他毫无疑问将名垂千古。庞涓想得很深很远也很细,他绝不允许六国会盟出丝毫差错。正因为如此,他禀明魏王,自领三千铁骑星夜奔赴大梁做最后督察。
整天巡查结果,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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