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语调不觉冷然,“不过是女儿罢,不在身边也无妨。她们婚姻,只要对你有助益就好。永琰,只要你争气,你皇阿玛喜欢你.額娘就有问鼎后位指望。”
永琰轻声道:“那皇额娘…”
嬿婉怔怔,旋即正色,“她己经不是你皇額娘,你这声若被外人听见,不知又要多几多麻烦。”嬿婉忽然有些伤感,低声说,“额娘明白你意思,你是怕身处后位,难免有日要步乌拉那拉氏后尘,可是如果额娘真有那日,或许她处境也会好过些。”
永琰凝神片刻,“皇阿玛不是那样可以轻易转圜人,尤其是皇…乌拉那拉娘娘…”
他并未再说下去,因为进保己经过来,匆匆告诉她皇帝风寒发热消息。
然问:“什?”嬿婉便再也说不下去。
偶然太后听闻,还要含笑奚落:“说来你当皇贵妃日子也不短,怎还是这般不得人心?倒叫哀家疑惑,这皇贵妃权位你还不拿得稳?”
嬿婉低着头,听着刺心之语,只能低眉顺眼地诺诺,含恨吞下屈辱。怎能不要权位呢?拼切得回来,就算拿不稳,也不可轻易弃。
好歹,好歹还有皇十五子永琰呢,那孩子,是最得圣心。
开始,总还是有盼头。便是圣宠大不如前,到底也是唯皇贵妃,摄六宫事。这五年来顺应帝心,绝无错漏。而离那个名分尴尬皇后如懿去世,已然满三年。三年丧期己过,再度立后也順理成章。这几乎就是封后前兆,当年乌拉那拉如懿,何尝不是如此步步登上后位。
皇帝素来最重养生,很少风寒,至于发热难受,更是难得。嬿婉担着皇贵妃职责,不能不去看望。
进养心殿,转过暖阁,皇帝却不在寝殿,而是在
然而她心底知道,那是不会。除非,除非有曰母凭子贵,她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皇家少年知事早,十岁永琰什都懂,在来请安间隙轻声问:“额娘就这盼着封后?”
嬿婉抚抚鬓发上累垂九凤金丝转珠步摇,柔声道:“额娘苦心保全自己半世,若真有那天,也算能松口气,”
永琰不置可否,只轻轻摇摇头,“额娘这些年人前风光,可人后酸楚,儿子也知道些许。譬如七姐姐直养在颖贵妃膝下,连她婚事您都不能做主,皇阿玛只和颖贵妃商议,将七姐姐嫁到蒙古。至于九姐姐,在擷芳殿这些年,也不能与您亲近。”
嬿婉被儿子说中刺心事,心底酸涩。这些年,纵然有宠,可皇帝偶尔看向她目光,却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个寒噤。自己真算是宠遇有加?可皇帝心思,她也从未真正明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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