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瑚脸恭谨,欠身道:“公主深通人情世故,个中情由,您细想就能明白。”和敬低首沉思,拨弄着小指上寸许长鎏金缠花护甲,默然片刻,方才含冷峻之色,“是。哪怕令贵妃不敢明着怨恨额娘,可也必定不是她所说对额娘满怀敬重。她当日就是花言巧语蒙骗,借额娘情分接近。毓瑚姑姑,你说是不是?只是姑姑为何到今日才告诉这些?倒由得令贵妃巧言令色。”毓瑚叹口气,遥遥望着长春宫方向,神色恭敬至极,
“皇后娘娘娘,令贵妃如此操纵婉嫔,讨皇上与和敬公主欢心,您便什也不做?”
如懿望着窗外阴阴欲坠天气,沉声道:“本宫如今处境,若凭己之力,那是什也做不,你去请毓瑚来趟吧。”
毓瑚来得倒是很快,恭恭敬敬向如懿请安,便道:“奴婢来之前常听福珈说起,太后娘娘虽然己经不管事,可眼瞧着令贵妃坐大,也是不喜。唉,说来也是昔年太后过于宽纵,小觑她,才致如今地步。太后娘娘偶尔提及,也很是懊悔。”
如懿颔首,这些年皇帝与太后关系和缓不少,加之太后几乎不理前朝后宫事宜,只安心颐养天年,皇帝更是有心弥合昔日母子情分嫌隙,不由拿出少年时对太后敬慕之心,尽天下之力极尽奉养。晨昏定省,节庆问安。每逢生辰重阳,更是搜罗天下奇珍,以博太后笑。太后尽世事,如何不知,于是越发沉静,专心于佛道,享儿孙之乐。这般平衡下来,母子之间更见诚笃。所以太后纵使不喜嬿婉,也绝对不会主动出言。
如懿便道:“诸多子女之中,皇上最疼惜和敬公主。盖因孝贤皇后早逝,皇上心中总是痛惜。但公主何等尊贵身份,总与嫔御亲近,也不是正理呀。其中缘故,还请毓瑚姑姑分晓。毕竟,您是皇上跟前老人啊。”
毓瑚忙忙叩首,起身离去。
和敬公主因是嫡出,素来自恃身份,矜持高贵,但对毓瑚这样侍奉皇帝多年老人,却很是和颜悦色。和敬壁吩咐侍女给毓瑚上茶,壁让坐下,十分客气。二人倾谈良久,和敬渐渐少言语,只是轻啜茶水。
半晌,和敬方问:“毓瑚姑姑,您方才说可都当真?”
毓瑚然微笑:“公主若不信,大可去查。当日令贵妃还是花房宫女,因在长春宫失手砸盆花,才被孝贤皇后拨去淑嘉皇贵妃那儿教导,谁知淑嘉皇贵妃心狠手辣,那些年令贵妃备受折磨,您说她恨不恨淑嘉皇贵妃?”
和敬哂笑,不屑道:“淑嘉皇贵妃性子,向来是得罪多,结缘少。她这般厉害,令贵妃自然怨恨无比。可令贵妃也会恨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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