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停驻于热烈灼艳美,如火焰般明媚,却是灼人。而这些年繁花过眼,才只聪慧却知掩藏、驯服而温柔风情女子,才最值得怜惜。恰如眼前女子,分明有着张与如懿年轻时有几分肖似脸,却没有她那般看似圆滑实则冷硬距离和冷不防便要刺出无可躲藏尖锐棱角。有时候他也在后悔,是不是当时权衡时砾偏颇,多几分感性柔和,才给如懿可以与自己隐隐抗衡力量,落得今日这般彼此僵持局面。
这样念想,总在不经意间缓缓刺进他几乎要软下心肠,刺得他浑身凛,又紧紧裹进身体,以旁人千缕柔情,来换得几宵沉醉忘怀。皇帝深处臂膀,揽住她纤柔肩,温柔凝睇:“你什都好,就是凡事太上心,过于小心谨慎。朕虽然愿意多陪陪你,多陪陪咱们第个孩子,可是朕毕竟是国君,不可整日流连后宫。”
嬿婉娇怯怯地缩着身子,她隆起肚腹显得她身量格外娇小,依在他怀中,阵风便能吹倒似。她脸上笑意快撑不住似,懂事地道:“皇上说得是,晋贵人也常常这般劝解臣妾,要臣妾以江上社稷为重,不要顾时儿女情长。晋贵人出身孝贤皇后母族,大方得体,有她劝着,臣妾心里也舒坦许多。”
皇帝安抚似拍拍她圆润明亮脸庞:“难得晋贵人懂事,倒不糊涂。只是这话说口气,倒是和当日孝贤皇后般正经。”他似有所触动,“为着璟兕之死,晋贵人和庆贵人从嫔位降下,也有许久吧。朕知道,你是替她们求情。”
嬿婉寒星双眸微微低垂,弱弱道:“皇上痛失五公主和十三阿哥,晋贵人和庆贵人错也是不能适时安慰君上伤怀,失嫔御之道。只是小惩大诫可以整肃后宫,但责罚过久过严怕也伤后宫祥和。毕竟,晋贵人出自皇上发妻孝贤皇后母族,庆贵人也是当年太后所选。”
皇帝听她软语相劝,不觉道:“这原该是皇后操心事,如今却要你有身子人惦记。罢,朕会吩咐下去给晋贵人和庆贵人复嫔位。”
嬿婉笑语相和,见皇帝事事遂愿,提着颗心才稍稍放下,又夹筷子松花饼,自己吹去细末,才递到皇帝跟前碟中。那是个黄底盘龙碟,上写段红“万寿如意”四字,皇帝目光落在“如意”二字上,眼神便有些飘忽,情不自禁道:“如懿…”
嬿婉心口猛地颤,徒然想起昨夜皇帝辗转半晌,到三更才朦胧睡去,隐约也有这句唤来。夜雨敲窗,她亦困倦,还当是自己听错,却原来真是唤那个人名字。
嬿婉心头暗恨,双手蜷在阔大滚榴花边云罗袖子底下,恨恨地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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