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心领神会:“微臣知道田氏尚有子,爱之逾越性命。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探知二。”
如懿松口气,眸中闪过点感激之意:“多谢你。这件事很难,或许已经死无对证,
暗自嘲,果然自己是不擅长安慰别人人,连找首写他喜欢梅花诗,也是这样简单而朴素。
如懿声线清凌凌,若不细听,几乎难以察觉那丝即将痊愈沙哑。她极客气地道:“是王冕《白梅》,和眼前这束花倒应景,难为你记得。有心。”
凌云彻脸诚挚,动容道:“微臣知道自己是个粗人,但冬去春来,只是瞬之间,还请娘娘暂且忍耐。”他挠挠额头,苦苦思索片刻,眼中骤然亮,如熠熠火苗,“微臣还背过首,前头不大记得,但后面几句真是好,微臣看过久久记在心里。‘横笛何愁听,斜枝倚病看。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微臣也希望逆风解意,让娘娘能顺心如意。”
如懿笑意渐渐淡下去,成幽微抹,仿若落日时分即将被夜色吞没最后缕霞光:“你好意本宫心领。但是逆风如何能解意,只盼自己熬得住风势强劲,莫被容易摧残罢。”
他微微抬首,不敢直视着如懿,只是以眼角余光瞥见她梅子色缀绣银丝梅朵紫狐大衣,那样暗沉红底色像是展不开个笑颜,凝在那里,并无丝欢喜气息。连那银丝绣簇梅花,也像滴滴斑驳泪痕,闪着剔透水光。她长长裙幅逶迤在紫檀足榻上,文着浅蓝凤尾图案,尾尾翎羽,是飞不起来翅膀,在略显幽暗暖阁内幽幽闪烁着月牙般光泽。
这样默然相对,于他是极难得奢求。森严宫里,他每每侍奉十二阿哥或五阿哥至翊坤宫,或是极偶然地陪伴她回宫,才能稍稍有较近距离。这样距离,已是极大温暖。他忽然想起冷宫岁月里,他有他心无旁骛,如懿亦有如懿心之所在,而那时,隔扇冷宫旧门,青苔深重距离,他和她吹着同阵风,看过同片云彩,反而能随心所欲地说说心底事。
这样记忆,如今看来,如同天山上雪莲般弥足珍贵。
如懿思绪仿佛悬挂在遥远云端,渺渺不可触摸。许久,她忽然道:“凌云彻,除当值之外,你还常出宫吧?本宫要托付你件事。”
凌云彻旋即肃然,端正神色道:“微臣听命。”
如懿眼眸明明沉静如水,却有着碎冰浮涌凛冽:“田氏已死,但这件事本宫总是不安心。原本可以托付惢心去查,可她个妇道人家,又身有残疾,总是不便。若你能在出宫时替本宫彻查此事,那便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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